謀害宮妃與皇子,是死罪,魏清廉還會隱瞞當年的事嗎?
他還要給魏清廉一個下馬威,不是要他的命。
皇后態度強硬,「陛下曾給臣妾傳旨,說寧妃一案以宮規燕律處置,貴妃已自盡伏法,為什麼卻要放過主謀,臣妾不明白。」
「朕是氣話,皇后與朕夫妻多年,不知道朕什麼時候說的是氣話,什麼時候說的是真話嗎?」
他當初下旨調查,讓皇后以宮規燕律處置,是覺得頂多是國公府與貴妃扯皮,畢竟已經沒有證據了,調查不出什麼。
最後尋個輕罪便了結此事,給貴妃一個懲戒,懲戒她欺瞞之罪,也對魏清廉敲山震虎。
但他怎麼都沒想到皇后會保留了那麼多的證人,甚至還策反了星瀾宮原先的舊人。
他竟不知道她是這麼有心計的人。
不,不,他應該知道的,她嫁給他的時候,便以聰慧著稱。
皇后說:「臣妾久病臥床,已和陛下沒有默契,不知道陛下什麼時候說的是氣話,什麼時候說的是真話。」
「皇后!」景昌帝望着她,像望着一個陌生人,「你殺了朕的貴妃,還想絕了朕的後路,你就這樣恨朕嗎?」
皇后說:「臣妾不明白陛下這話是什麼意思,貴妃是自盡伏法的,不是臣妾所殺,至於絕了陛下的後路,更是無從說起啊。」
「你不知?」景昌帝站起來,負手暴躁地低吼,「你會不知道?朕還是太子的時候與魏清廉做的那些事情,你當真全然不知嗎?朕不要魏清廉死,朕要留着他的性命,他爵位可削,也可以降罪,但他不能下詔獄,不能死,朕還要許他富貴。」
皇后望着他,他是心存僥倖還是天真幼稚?
「陛下,臣妾是奉旨調查寧妃一案的,貴妃已經死了,主謀不可能逍遙法外。」
「毒婦!」景昌帝厲斥,「你當真半點夫妻之情也不念嗎?」
皇后盯着他,一字一句,「寧妃的案子,臣妾查定了,該拿的人,一個都不會少,這也是陛下原先的旨意,陛下金口一開就不能再收回,也不該再收回,否則君王之威何存?」
景昌帝盯着她,恨意頓生,「你果然與蕭王府串通,皇后,朕與你才是夫妻。」
「正因為我們是夫妻,臣妾才要維護陛下的英明,寧妃一案審理至此,已有多人作證,包括禁軍……」
他冷冷地吐出幾個字,「那就全部都殺掉!」
皇后錯愕地看着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殺掉?陛下的意思是為了阻止此案調查,把所有的證人全部殺掉?包括梁時?」
「殺!」景昌帝面容陰鬱,「這也是皇后逼的,朕一道旨意,便要他們全部人頭落地,他們是生是死,在皇后一念之間。」
皇后氣得笑了,「陛下,陛下真是讓臣妾另眼相看。」
人品沒有最低,只有更低。
「朕想和你說朕的難處,想讓皇后為朕分憂,但皇后只懂得給朕添堵,你連貴妃一成都做不到,朕要你這個皇后何用?」
皇后憤然起身,「那就請陛下廢后!」
"你別以為朕不敢廢了你!"景昌帝大怒,「廢了你,讓你去冷宮陪着魏答應,你是否想要這樣的下場?」
皇后神色冰冷,「如不能伸張正道,為寧妃雪冤,臣妾當這皇后也沒有意義,倒不如去冷宮當個庶人!」
「不可理喻!」景昌帝怒極,起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