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覷,然後一起痛罵猴子,說這孫子估計還在家睡大覺。
黃杰說要不咱們先去吃個飯,我和鄭午都說行,但是柳依娜不肯,說你們去吃,我在這等猴子。我們想了想,算了,我們也不去吃了,買點快餐回來繼續等吧。我去買了四份蓋飯,四個人坐在馬路邊上吃,一邊吃一邊繼續罵猴子,屬柳依娜罵的最狠。
吃完飯,我們繼續等,興致還是很高,反正一天的時間還長。下午兩點半上課,學生們漸漸來了,有認識我們的過來打個招呼,問我們在這幹嘛,我們統一回答在這等個傻逼!
下午時分,從喧囂到寧靜,偶爾張峙、馬傑他們也過來看看,不過自始至終就是我們四個在這等。到下午六點的時候,太陽漸漸落山,深秋天黑的早。又到吃飯時間,學校周圍也熱鬧起來,我又去買了四份盒飯,大家蹲馬路邊上吃。吹了一天風,都有點像民工了,大家的興致也沒上午那麼高昂了,一個個有點神情低落的樣子。
正吃着,黃杰突然一拍大腿,說:「猴子會不會已經來了,但是又去網吧了?」
我們三個大呼有可能,這太符合猴子的風格了。黃杰立刻就去網吧找,我們還在原處等。二十多分鐘以後,黃杰一個人回來了,跟我們說猴子不在網吧,我們幾個都是一陣失望。天徹底黑了,風也涼了起來,柳依娜凍的有點發抖,我說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們三個在這等。柳依娜搖搖頭,說一起在這等吧。我只好把外套脫下來給她穿上。
大家也不站着了,就坐在馬路邊上,連聊天的心情也沒了,偶爾才搭一句話。不斷有人給柳依娜打電話問她猴子來了沒有,柳依娜不斷地說沒呢、沒呢,等他來了我要收拾他。
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半,晚自習都下了,本地的學生也回家了,我們眼睜睜看着對面教學樓的燈一盞一盞的滅掉,最後成為暗夜裏一棟毫無生氣的建築物。
四周徹底安靜下來,昏黃的路燈下映着我們四個人的影子,淒冷的秋風嗚嗚地吹過我們的身體。大家徹底失去說話的興趣,每個人的臉上猶如木雕一般沉默。
柳依娜突然說:「猴子是今天回來麼?」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日期,從猴子離開那天算起,到今天不多不少正好十五天,也就是猴子說的最多半個月,「沒事,這不還沒到12點嗎?猴子不是常說英雄總是在最後時刻登場。」
柳依娜說:「英雄個蛋,他來了我讓他變成太監。」
夜更深、風更冷、四周更靜,似乎整個城市都進入睡眠,連一輛偶爾經過的車子都沒了。
11點了,整條馬路一片蕭索,呼呼的秋風貫穿整個城市。
柳依娜不斷地給猴子打着電話,可傳來的始終是那個冰冷的女機械人的聲音: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候再撥。這句話,我們已經聽過了無數遍。
把最後一點電量費完,柳依娜終於絕望地把手機放回口袋。她把頭垂下去,沒人看得清她現在的表情。十三玫瑰的幾個女生從學校里出來,勸柳依娜回去休息,但是柳依娜不肯,一天下來她已經筋疲力盡,可她仍然不肯回去,她說:「我再等等,猴子肯定會來的。」
幾個女生只好陪着我們一起等。11點半了,馬路上依舊空空蕩蕩的,黃杰開始焦躁地走來走去,不時地踹一腳旁邊的大樹。鄭午突然說:「猴子要是今天來不了呢?」盡縱以扛。
沒人答他的話,沒人想過這個問題,大家都以為猴子今天一定會回來的。
鄭午繼續說:「猴子如果不來,我們還報仇嗎?」
依然沒人說話。
11點45分,馬路上依舊空蕩蕩的,一輛車、一個人都沒有。
我想起猴子走的那個晚上,差不多就是這個時間,他被一輛貴氣逼人的加長悍馬接走,消失在這一眼望不到頭的馬路上。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11點50分,我也按捺不住站了起來,望着這條長長的馬路,往前幾百米就是鬧市區,不斷有車子轟鳴開過,卻沒有一輛肯開到我們這邊。
11點5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