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沒有說話,只是回頭緊緊的盯着所大師兄用的鎖鏈,鎖鏈沒有打開的痕跡,依舊緊緊的鎖着,上面全部都是血跡和碎肉,還有一些野獸的牙印。
項飛羽順着謝天心的目光,自然也將一切看在眼裏,項飛羽不由大聲道:你是說大師兄他……他……。
這個時候,謝天心說話了,他冷冷說道:我醒來的時候,大師兄不在了,我找不到他,四周只有怪獸,我們都睡在柱子後面,我一轉身,都是兇惡的怪獸,我看到怪獸在啃着鎖鏈,鎖鏈上都是血,還有碎肉,我就殺殺殺,為了不讓野獸靠近你,也為了不讓野獸靠近鎖鏈,我就殺殺殺……。
兩個少年就這般走出禁地,他們再也沒有見過大師兄,項飛羽恨懲罰,謝天心也恨懲罰,他們恨一切不合理的懲罰。
大師兄沒有死在狼王的狼爪之下,沒有死在巨熊王的血口之中,帶着一眾師弟逃過了黑衣人的追殺,卻在懲罰的鎖鏈上失去了蹤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兩個少年恨上了不明所以的懲罰,他們恨頑固不化的懲罰,謝天心因恨而恨,項飛羽因恨而怕,不過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不斷的犯錯誤,每一次兩個一起犯錯以後,謝天心因恨而甘願受罰,項飛羽因怕而每一次都躲起來。
可是每一次謝天心受罰,都沒有被罰鎖入禁地,而項飛羽卻總是每一次都躲入禁地,每一次項飛羽總是會睡覺,睡覺以後就會做夢,做夢總是會夢到月亮、怪獸、血色月亮。
項飛羽一直在奇怪,為什麼從鹿吳之野回來之後,自己就會做那個怪夢,自從鹿吳之野的那個晚上後,他就一直坐直那個夢。
而在禁地之中,每一次項飛羽從睡夢中醒來,謝天心不是護在他身邊殺怪獸,就是背着他回家。
而謝天心的劍法,從那時候起,就什麼章法都沒有,就只知道砍殺,就只知道拼命,他每刺出一劍,就會有怪獸死去,他的腳下是成堆的怪獸的屍體。
他那麼的捨命,就是不讓那些怪獸接近項飛羽,因為,他害怕怪獸一接近項飛羽,項飛羽也會像大師兄一般失去了蹤影,所以他只能拼命,他也只能捨命,捨命的練着拼命的劍法,拼命的練着捨命的劍法,捨命的殺着怪獸,其中有一些原因是因為那時候他還沒有正式學習武功招式。
另一個原因是根本來不及使用招式怪獸就衝上來了,所以只能亂劈亂砍,不過必須要砍刺在要害,所以就算自己受傷也在所不惜,謝天心就這樣守護着項飛羽,守護在項飛羽的身邊,不讓怪獸越雷池一步,不讓怪獸有機會越過禁區。
他們就這樣子,因為恨那些不明所以的懲罰,同家族的懲罰鬥了三年。他們一個甘願受罰,一個一直躲避,他們用自己不同的方法同懲罰相鬥。
直到兩年前,他們進入了不同的道院修煉,才沒有繼續和懲罰斗下去,他們心中的恨才漸漸消散,或許他們的恨並沒有消散,只是埋在心底更深處,等到有一天忍不住了,他們的滔天恨意便會再次磅礴而發,淹沒世間的一切。
說完這些,項飛羽舉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感受着茶水入喉之後的清涼淡香,嘴裏又贊了一聲好茶。
沈夢等人聽着項飛羽說的話,心中不由暗暗震驚,他們長這麼大,雖然也見過不少野獸,但卻還沒有見過真正的怪獸妖獸,就更不要說殺怪獸了,他們雖然平常偶爾鬥毆,雖也會打得頭破血流,也見過血腥的場景,但卻從未見過互殺致死的場面。
想不到眼前的這個與自己相仿的少年,竟然與怪獸妖獸鬥了五六年,這又是一個何其血腥而慘烈的場景,而他們還有一種無法釋懷的恨意在心底。
沈夢看了一眼項飛羽,說道:這茶水倒是真的不錯,因為這茶水,乃是用天門自己焙制的茶葉泡的,不過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們並不在行,我們只知道喝而已,不過你的故事,倒是令人感觸頗深。
天門也喝了一杯茶,幽幽的說道:你的故事倒是很不錯,你也很會喝茶,不過在我看來,謝天心和項飛羽埋藏在心底的並不是仇恨,因為你在講故事的時候,雙眼之中所流露的並沒有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