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宋江一樣撒馬就跑,因為他曉得自己此時只要一跑,整支軍隊也就亂了。自己當初帶出郡城的一萬兵馬就會全軍覆沒在這片山嶺矮丘之中。
所以他不能跑。他要始終站立在將旗之下,繼續給全軍將士信心。把手一招,指揮着自己身邊的數百太子軍士兵,對着祝彪衝來的方向佈下了一個密集的槍陣。
他手頭僅有的一支騎隊已經頂了上去,但現在看,是根本攔不住祝彪的衝鋒。那麼,就只有靠步兵了。
楊平是這隊親騎的都伯,是眼下祝彪五百人親兵部隊中除馮恩江以外的第二號人物。但他相比較統領部隊,安排防守來說,更熟悉的還是跟隨在祝彪身後策馬衝鋒。
這是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馬踏敵陣,衝鋒在前,當初的楊平就是在這樣的一場接着一場的拼殺中,逐漸由普通一騎升上親軍都伯的位置的。
在去年與中山國的大戰結束之後,楊平足足悠閒了半年時間,才再次在河東的塞外雪原上感受到這股先熟悉的戰意。可是,在河東祝彪驚艷的開門大吉之後,莫名其妙的就被朝廷『賣』到了開州來。
有幸他是成了其中一員。否則,就河東現在的樣子,又要閒上一年半載,那樣無聊之極的日子楊平可是一百個不願意去過。
在戰場上廝殺的爽利的他,不打仗,真的渾身都會發癢。
五十親騎有戰損的了,楊平右手的兩個士兵摔落下了馬背。在這種混亂的戰爭里,摔下馬背就等於意味着死亡。
但是付出了兩人落馬。幾人受傷的代價後,他們追隨在祝彪身後還是順利的破入了敵群之中。但是距離祝彪的長短,是越拉越大了。
楊平沒有馮恩江那麼好的遭遇,二三十歲了還能練的一身好武藝。他雖然修行的也有祝彪傳下的內力法門,可真正的實力也就是三流高手的水平。緊追着祝彪突入太子軍的陣中,才過了片刻右胸左腿上就皆掛了花彩。
「喝——」大吼一聲,楊平用盡全身力氣透出了手中長槍,把當面的一個敵騎中低階軍官釘落馬下,然後拔出腰刀護身。迅速緩慢了馬速,轉入身後的己方騎兵群中。少了他在最前開路,親騎突進的速度又減緩了三分,他們與祝彪之間的距離慢慢的拉大到了五六丈遠。
左右夾擊變成了倒『品』字的三面包圍,緩過勁的步弓手也在集中攢射楊復後軍,宋軍勝利怎麼看都是不可逆轉的形勢。
祝彪眼裏,只待自己兩翼蔓延的兵力延伸到楊復軍陣後路,現在還依舊堅持着的太子軍就該崩潰了。
因為若後路也被截斷,那太子軍今日就全軍覆沒了。
楊復不為手下人着想,也該為自己來着想。
鮑康來已陷在了興和,他若再喪命此地,整個東城郡太子軍可就群龍無首了。
戰馬攀上丘陵,官道兩側低矮的山丘並不能阻擋住戰馬,而山丘上的茂密樹叢,只是碎步走馬,慢慢的通行還是過得去的。
最主要的是,祝彪身後只有五十騎。從繁峪山到郡城,再到這裏,沿途收攏的合格戰馬也不過五六百匹,除去撥給斥候、探馬、傳令兵的馬匹外,能有三百五十匹集中在祝彪親兵部隊中,已經是他身位主將的特殊優待了。
足足用去了一刻鐘,祝彪才繞過了左側的嶺地。修築在山地丘陵間的官道,正面狹窄,已經被兩邊一萬多軍將塞得滿滿的了。祝彪於戰場上根本就沒有策馬繞襲、迂迴的空間與路徑。想要轉到一個要點地方,必須從丘陵間一點點挪過去。
「跟我殺——」
終於來到地方了。戰場正面無解,相交左右兩翼,左側的進度則明顯強出右側不止一籌。祝彪下刀子的方向,自然也就頂在了左邊。
戰馬騰空。長槍飛指,在祝彪的一聲招引喝呼中。五十親騎同時策馬奔馳而出。
人如虎,馬如龍,就是一柄尖銳的鋒刀,帶着腥風血雨,一擊刺入了楊復後軍的最要害。
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右翼更加危險了。祝彪當先鋒,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