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家犬的黑瞳中閃過一道異彩「便如此做吧……喂,雪歌。」土狗低頭對身下的小母狼道。
「嗷嗚?相公?」
「號令你的部眾,接下來按我說的做……」
咦……
正在伴隨着補給隊前進的騎兵們忽然發現,自己身下的戰狼停滯不前了,他們低頭向前伸展着肢體,一臉抗拒的嗷嗷叫着。
「怎麼了,馬也不走了?」大板車上的車夫們也忽然發現,不管手上的鞭子怎麼抽動,拉車的那些騾馬也不停的刨着蹄子就是不肯再走一步了。
「大人?戰狼有點不對勁。」幾個狼兵向着領頭的什長聞訊道。
嗷嗚嗚……一陣狼嘯忽然響起。
「啊,大……大人,戰狼……」狼騎兵們忽然驚愕的大叫起來,因為大家身下的戰狼忽然四肢伏地趴了下來,嘴裏發着可憐的嗚嗚聲。和坐騎朝夕相處的狼騎兵們,自然對戰狼表現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這是戰狼在請求騎士從背上下來。
「戰狼……等一下,那個聲音,不是雪歌的嚎叫麼。」
「難道……難道這是雪歌大人的意志麼?」眾狼兵驚愕的看着那通體雪白色的母狼高高站立在一架堆得最高的板車頂端,眼神睥睨的掃視着這十八名騎兵。
「都下來。」什長大叫着,第一個從狼背上翻身落下,其他騎兵也紛紛從狼背上翻落。眼見所有的戰狼都解放了出來,雪歌又是一聲長嘯,調頭一路絕塵而去,戰狼們嗷叫着回應了一聲之後集結在一起轉頭跟着雪歌跑了。
「老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啊。」狼族士兵不解的看着自己的什長。但那個什長也是一臉沉重的疑惑,「我也不知道,但既然這是雪歌大人的意志,我們就要遵從。大家把武器拔出來,在雪歌大人回來之前全力戒備。」
「是……」狼兵們大聲應着,手按着刀柄分散到了補給車隊的各個方向。車隊那些補給用平板車也被推成了一個圓陣——標準的補給隊防禦姿態。
「旺財……旺財,你在哪裏呢?」德蘿牽着有些嫌大的裙子緊張的在紛攘的人群中找尋着,終於找到了那只在車輪旁邊翹着一條腿撒尿的大黃狗,「笨狗狗,這時候還亂跑,萬一打起仗來可怎麼辦啊,走,快走啦。」黃狗一泡尿盡,舒坦的打了個冷戰,屁顛屁顛的跟在了女主人後面。
「不是萬一哦,我的主人,是真的要打仗了。」
補給隊就這麼在寒風中等了大半天,就在車夫們裹着皮袍跺着腳開始罵娘的時候……
「大人!」一個狼兵指着北方驚叫起來,那個騎兵隊的什長急忙舉目望去,但見天邊一道煙塵。
「不好!」什長瞪大了雙眼,經驗豐富的他,一下子看出,那是騎兵才能造成的喧囂煙塵,而且從煙塵的大小看,對方起碼有一百多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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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駿馬躍上荒原的一處土坡上,那騎士穿着一身頗為精緻的雕花皮甲,向着天空抬起抱着厚革的胳膊,隨即一聲鷹嘯,一隻猛禽呼嘯而下落在了騎士的胳膊上。騎士得意的撫摸着鷹的羽翎「哈哈哈,找到了。好寶貝兒,有你的。」
嘩啦嘩啦,又是十幾騎躍上土坡,他們騎着高頭大馬,大部分身穿輕巧的皮甲,脖子上圍着粗獷的皮草,蓬頭垢面如野人一般,手中拿着各樣的兵器叮噹作響。
「好,一口氣衝下去吃了它們,一個也別放跑」
「等一下,朗古,你看他們……」一個騎兵忽然高聲喊道,用手指着那抱成圓陣的補給隊,「有些不對勁,這些傢伙好像早有防備了。」
「什麼,這怎麼可能?我們可是一直在下風口的。」
「確實如此呢,那樣的圓陣,沒四分之一沙漏可是擺不好的。哇哈哈,朗古,你不是一直自稱自己的鷂鷹追蹤神不知鬼不覺麼,今天你玩脫了啊,啊哈哈哈……」一旁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毫不留情的嘲笑着。周圍一群騎兵也鬨笑起來。
「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