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着他最後那句話,越琢磨越覺得這話裏有話。
找娘家人過來做說客?這……難道是說先前姐和小花勸大伯養傷期間別喝酒那件事?
想明白這一點,小朵氣不可遏。
當下也往牛販子那屋去了,「大伯,你歇下了嗎?我找您有點事兒。」
屋裏隨即傳來牛販子的聲音:「沒歇,朵兒你進來。」
小朵進了屋子,牛販子照例靠坐在床上,床邊的凳子上坐着項父。
看到小朵進來,項父哼了聲,把頭扭到一邊去。
小朵沒理會項父,徑直來到床前。
「大伯,有件事兒我得跟您這說清楚。」小朵道。
牛販子慈祥的看着小朵:「啥事兒,你說就是。來,坐下來說。」
小朵搖搖頭:「我站着說就行。」
「大伯,先前我娘家姐和嫂子來探望您的腿傷,說到了喝酒這事兒,沒錯,確實是之前她們跟我這打聽您的恢復情況,我才說了一些。」
「不管是我跟她們說您沒能完全禁酒,還是她們跟您聊天時勸您敬酒,我們都是發自真心的關心您,盼着您的傷早日好才說的,沒有半點其他意思,望您不要誤解。」
聽到小朵這番話,牛販子下意識看向一旁坐着的勝男爹,臉上的笑容淡了好幾分。
勝男爹也知道牛販子正在打量他,於是抬起頭來理直氣壯道:「從前你大伯一天要三壺酒,如今一天才一盅酒,這也要被你們說道?」
「你們自個不喝酒,不清楚酒對於一個男人意味這啥,一天喝一盅咋啦?我之前生病的時候酒也沒斷過,這不還好好的活着嘛!」
小朵秀眉緊皺,轉頭跟項父那辯解:「這是大夫說的話,大夫說大伯在用藥,用藥期間必須禁酒,即便辛辣之物也要儘量少吃。」
「大夫說的?」項父扯着嘴角怪笑,「你要是啥都信大夫的,那啥都不能吃,啥都不能喝,喝西北風都怕嗆着!」
小朵氣得面紅耳赤,「公爹,你咋能這麼說呢?咱都是為了大伯好,你咋專門往反處說?大伯從前腿腳利落的時候山前山後想去哪就去哪,愛咋整就咋整,難道你想要大伯也跟你一樣每天只能拄着拐杖屋錢屋後的蹲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