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入學堂。
很多姑娘聞到香氣昏昏倒地呼呼大睡,僅有三人坐在桌案前,不受影響。
「張淼!」胡曉曼將張淼倒地,趕緊過去查看。
「別動!」嬴琇一身輕喝,手指連撥琴弦,升起銀白色光罩保護住所有人。而屋外,一群血蜂嗡嗡飛來。
「曉曼,用你的鳳凰。」嬴琇神色凝重:「這些蜂蟲乃介蟲之屬,你的鳳凰正好克制。」
胡曉曼吹起笛子,一隻丹鳥從屋外飛來。胡曉曼的這隻小雛鳥剛剛會飛,身上冒着火光鳳氣,將一隻只血蜂啄食。
這龍紋血峰是血魔精心培育的殺招,然而龍鳳相剋。這些血蜂在鳳凰之氣面前,那點龍氣反而成為送命之由。
嬴琇亮出青鸞火鳳琴,揚聲問角落裏的女子:「這位姑娘,現在大敵當前,不如你我聯手?」
除卻胡曉曼和嬴琇外,在場還有一人不受影響。
「任婰?」胡曉曼心中詫異,她竟然也是靈修嗎?
任婰是一位文靜少女,面前立着箜篌,面色平靜彈奏今天學習的陽關三疊曲。
身邊赤光閃耀,漸漸光輝擴散,替代銀光籠罩全場。
陽關三疊曲,荀易也曾演奏過。這種曲子可以當做純陽破邪的曲目。陽和之氣逼退血光,任婰伸手一揮,又把一團白光灑下,抹去在場所有人的記憶。
就連嬴琇也精神恍惚,失去被血蜂攻擊的這段記憶。回到座位上,專心演奏音律。
「這是哪裏來的血蜂?」任婰目光隨意瞥向窗外,察覺隔壁書院的血魔:「這是魔道之人?但應該不是找我。」她沉思一下,最終沒敢亂出手。消除所有人的記憶後,躲在角落。
只是她雖然抹去嬴琇的記憶,但是她演奏箜篌之器,本身就很顯眼。
箜篌,一種特殊的樂器。音域寬廣、音色柔美清澈,經常用作宮廷演奏。
嬴琇看了一陣子,心中忖度:這府學是隴川最高學府,擁有箜篌並不難,但是能夠彈奏好箜篌,尤其是豎箜篌那便不簡單了。
諸樂之器有各種排名,一般將編鐘視作「樂器之權」,古琴視作「樂器之雅」。箜篌名氣並不大,加上傳承問題,鮮為人知。
嬴琇只會彈奏和琴瑟相近的臥箜篌。而任婰用的是豎箜篌,這種豎箜篌並非大周傳承,而是西域百柔流傳過來的樂器,更接近於豎琴。
嬴琇見任婰手法,心知她對豎琴精通,加上其穿着打敗,以及身上氣質,暗暗揣測她和百柔有關,於是上前結交。
任婰暗暗驚訝:怪了,我明明消除她的記憶,她怎麼還會來找我?
反覆檢查,嬴琇關於剛剛那一段記憶的確被消除,她勉強應付幾句,直到下課。
下課後,嬴琇端着食盒跑去靈峰書院找荀易一起用午飯。當她提及這件事後荀易神色微動:「任婰?女學那邊有這個人?」
荀易回憶女學的情況:「我對女學不熟,但大致上的情況還是了解的。我在書院上學六年,我怎麼想不起來女學有任婰這個人?」
「易哥你不認識?」嬴琇奇了:「按照胡曉曼她們的說法,此人從一年級的時候就在啊。」
「一年級?不可能。她如果彈奏箜篌之器,那就更不可能的。那種宮廷常用的雅樂,我根本沒在女學那邊聽到過彈奏樂律。不然的話,前幾年我早就找她幫忙合奏我的編鐘。再者,女學中的那架箜篌蒙塵多年,去年我還幫忙修理過。」
正說着,突然腦子中浮現記憶碎片,名叫任婰的少女出現在腦中,從一年級開始的各種記憶慢慢浮現。
「不好!」荀易察覺不對,顧不得吃嬴琇做的飯菜,拉起嬴琇進入試煉塔。這一進來,那些憑空出現的記憶逐漸消失。連嬴琇剛剛失去的那部分記憶也再度復原。
女子沉着臉:「操控記憶的法術?」
「不是法術,是神術。」荀易望着湖面,幽幽道:「這是一位女神,等級在天神之上,難怪你被中招。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