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人們一笑,再看向曹地保慢慢說道,「鳳凰無寶處不落,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你主子的一聲,我這就走,離了這裏讓你們安心,但是,別再藉故欺負我的爹娘。」說着伸出瘦長的手指沖曹地保做了個開槍的動作,「你以為我現在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就治不得你了麼?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曹花如今已經這個樣子了,再壞些名聲也不怕什麼,只是你曹地保還有更好的日子要過不是?」
一席說話的眾人都楞楞的,曹地保被她說中心事,頓時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待要拿起威風說些什麼,林賽玉已經轉身走了,盧氏與曹三郎起來跟了上去,一家人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野里。
「都看什麼?散了!」曹地保看着那婦人略顯蕭索的背影,沒由來的一陣心悸,轉身呵斥圍在四周的人,一邊不忘教訓道,「都給我長點眼色,仔細得罪了官家,把自己也填進去。」說的眾人都白着臉亂點頭,才收拾傢伙,招呼婆娘女婿進去了。
果然是三月不寒楊柳風,前幾天還冷得讓人骨頭縫鑽風,眼看清明就要到了,天即刻就暖了起來,村邊的大柳樹已經露出嫩嫩的芽頭,幾個孩子爬上爬下的捋嫩芽做苦累吃,一旁的大楊樹葉抽了穗,隨風一盪滿地都是,林賽玉便指着說道:「金蛋,記得撿些放到雞窩裏,雞吃了多下蛋。」一面又囑咐,「別去跟他們捋柳芽,那個苦不好吃,等榆錢下來了,再去吃。」說的金蛋咬着手指頭流下口水,忙點頭。
林賽玉便拍着他的頭,一面問英兒可帶好食糧了,英兒笑得眉眼具開,點頭道:「拿了,我做的菜窩窩,十幾個呢。」再轉向哭紅着眼的盧氏和曹三郎,笑道:「是我自己要走的,你們放寬心。」說着伸手將金蛋抱起來,囑咐道,「不許到河裏玩水,不許跟大孩子們打架,不許偷人家的東西吃,不許再捉鳥,不許糟蹋莊稼玩……」
說的金蛋皺着臉,從她身上掙脫下來,說道:「姐,記得給我帶好吃的好玩的回來。」
林賽玉點頭應了,又囑咐曹三郎與盧氏幾句道:「娘也別怪他們,他們本沒什麼心思,只想吃口飯安安生生的活着,倒不是壞到哪裏去,也說不上對不住咱們家,娘,寧得罪遠親不得罪近鄰,將來姥娘送老,還要用人不是?」
說的盧氏紅了眼,道:「你一個婦人家,怎麼學那行腳一般,四處走?」說的放聲大哭。
林賽玉便笑了,安慰道:「其實我早就想出去走走,一直沒機會,爹娘放心,我問過了蘇家店鋪的老爹了,正好他們有車隊往南邊走,能捎我一程,也不怕,我自己帶着錢和糧,到時候再跟他們一起作伴回來就是了,我定期捎信到蘇家的鋪子上,爹有空去問問便可,省的牽掛。」
又說了半日話,盧氏囑咐着穿的差一些,別盯着人看,別跟男人們說話等等,眼看時候不早,林賽玉便帶着英兒拜別,兩人一起徒步而去,走了好遠回頭去看,見那一家四口還站在村口張望,站定身子瞧了一刻,嘆了口氣接着走去,英兒歡歡喜喜的跳着,一邊道:「我聽人說過,陽春三月下揚州,大姐,我們是去揚州嗎?」
自從得知劉小虎成親後,林賽玉便不讓英兒一口一個夫人的喊她,只讓喊大姐兒,聽了笑道:「如今咱們還沒那實力,只能跟着人家走,等以後有了錢,咱們再到揚州去。」
英兒本就不曉得揚州是哪,也不在意,一面又問道:「大姐兒,咱們這一趟出門要做什麼?是不是你就是為了避開那個狗眼看人低的曹地保?」
林賽玉歪着頭想了想,笑道:「不是,真的不是,我早就想出去走走,干咱們這一行的,單看書是不行的,必須四處走,四處看,請教老農,才能學到真本事。」英兒聽的一頭霧水,張口就問干咱們這一行是什麼行?林賽玉失笑,才知道自己說順了嘴,忙岔開,想起一事,心內終究是有些不放心,遲疑一頓,道:「英兒,二郎他整修花園子,是不是推到了那些整好的地以及那個溫……那個屋子?」
英兒嘟着嘴點點頭,扯了一根柳枝在手裏扶一面說道:「是啊,新夫人說要種花種樹,還要建什麼亭子,老爺也不管,她自己帶着人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