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煙裊裊,明明是清晨,陰晦的天,整個小村莊在深秋的天早顯得陰沉沉的,像籠罩在暮色里一般,一座座泥土房也給人一抹荒無人煙的感覺,只能不時的聽到幾聲狗吠聲,還夾着馬的嘶鳴聲,漸漸的整個村子終於有了點靜。
村邊有一片蘆葦叢,蘆葦叢的旁邊就是一條活水的小河,平日裏村里各家洗衣服都是到這裏,一大早明明該是寂靜的小河旁,此時卻格外的吵鬧。
二春是被嗓子處的水給嗆醒的,她緩緩的睜開眼睛,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張剛毅的臉,一對又長又黑的眼睛,高高的鼻樑,輪廓清晰的五官很端正,薄唇緊抿,透着一抹威嚴。
隨着他結實的身子往下一低,二春就覺得肚子上似有千斤重,擠得肚子裏的東枉往外涌,嗓子處的水也多了起來,憋的她喘不上氣來,再也控制不住,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側過身子猛咳起來,而四周的吵嚷聲更是此起彼伏。
「好了好了,吐出來就好了。」
「總算是沒事了,這人真淹死了,可讓張老頭咋辦啊?」
耳邊的說話聲熙熙攘攘,二春的腦子也從開始的混亂一片,慢慢的平靜下來,她只記得自己已經死了,死在冰冷的炕上,身邊沒有一個人,只能聽到院子裏傳來丈夫一陣陣的叫罵聲。
她是被丈夫劉文青給活活氣死的。
她是個農村人,正趕上知青下鄉,更是因為虛榮而拋棄青梅竹馬李鐵柱,嫁給了村里來的知青劉文青,趕上知青返城她也跟着去了城裏,到了城裏沒有工作只能靠爺爺教的抻面手藝生活,那原本看着知書達理的丈夫,更是在回城之後因為事事不順而開始睹錢喝酒,看她也越來越不順眼,非打即罵,二春一直很理解他,一個人默默的承受着,後來才知道,原來丈夫對自己的打罵,卻是受了堂姐的好處,拿了堂姐不時給他的錢。
二春不要的李鐵柱娶了堂姐,婚後李鐵柱看二春過的不好,不時的照顧一下,這就引起了堂姐的不滿,才讓堂姐起了壞心思,丈夫沒有工作又睹錢,堂姐正是借了這個機會才有機會出手。
二春一向是驕傲又自負的,哪怕在城裏過的不好,丈夫整日裏打她,她也默默的受着,不想讓村裏的人知道而看不起她,卻哪裏知道堂姐和丈夫在背後搞了這麼一手,又知道丈夫娶她也是因為當初她爺爺每個月有工資,看中了這筆錢,她的氣性大,知道了內幕之後便開始生病,一病不起就這麼去了。
誰能想到她再次睜開眼睛,竟似半夢半醒之間又回到了二十二歲這年落水的時候,而喉嚨處傳來的那灼熱的痛讓她知道不是夢,是真實的感受。
「人沒事,衣服都濕透了,可別受了風寒,快把人送家去吧。」而邊的話又清晰起來,把二春的注意力引了回來。
被這麼一提醒,二春才感到冷,四下里的風也涌了過來,渾身都濕透了,就像從冰里剛出來一般,她雙手環在胸前,整個身子蜷在一起。
記憶也越來越清晰起來,上輩子就是從落水這次起,她被李顏宏從水裏救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又被李顏宏給抱回家去,村裏的人就私下裏議論這件事情,然後才與李鐵柱的婚事做罷的,想到李鐵柱憨厚的性子,還看到自己時害羞的抓頭樣子,二春咬了咬牙坐了起來,既然老天爺讓她重頭再來,她定不在走之前的路,好好珍惜那些該珍惜的。
結實胳膊伸到面前,二春沒有抬頭的攔下來,「我自己能走。」
眼角只能掃到那抹已經洗了退了色的綠色軍裝,二春自己從地上爬起來,雙手仍舊盤在胸前,不看四周一眼,轉身大步的往家裏走。
雖然她才二十二歲,發育的卻很好,和同年歲的姑娘比,身材格外的豐滿,在這個年代,這樣的身材那是要被人指點的,所以平日裏二春穿的衣服多是穿松肥大的,這樣把豐滿的身材也都遮擋起來,現在落了水,衣服都沾到了身上,身材也都顯了出來。
這樣也算是失體統,再要是被男人給抱了,村裏的人樸實,只會說這女的不正經,哪裏會說好話。
上輩子也正是因為這樣,被李顏宏給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