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一下車,司機便開着車一溜煙跑了。
陸漸紅向還在抽咽的喬妮無奈地說「喬主任,你能不能先不要哭了,有什麼話好好說,被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
喬妮這才漸漸止住了哭聲,說「陸秘書長,其實我不是那樣的人。」
「你不是什麼樣的人?」陸漸紅反問道。
喬妮沉默了一下,擦去眼角的淚痕說「陸秘書長,進來坐坐吧,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陸漸紅很是哭笑不得,,這話說的,好像是自己怕進去被強和諧奸似的。
進了屋,喬妮給陸漸紅倒了杯水,坐到了陸漸紅的對面,保持着一定的距離,與在酒桌上的表現截然不同,陸漸紅見她這樣,稍稍鬆了口氣,還別說,陸漸紅真怕她會把他給辦了。
「陸秘書長,你一定以為我是個很隨便很輕浮的人吧?」喬妮主動打破了沉默。
這個問題陸漸紅不好回答,雖然他有那麼一點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他只是未置可否地笑了笑。
喬妮的神情有些悲傷,與在相約酒吧時的活潑嬌嗲全然兩樣,說「陸秘書長,看得出來,你是個正直的人,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陸漸紅看喬妮的神色不似作假,便道「有什麼困難你儘管說,只要我能幫得上忙,我一定會幫的。」
喬妮不是准安人,六年前公務員考試,考入了准安市教育局,只是一個小小的辦事員,經過三年多的打拼,上到了辦公室主任的位置。她的丈夫湯金柱是洪山縣第一中學附中的招生辦主任,兩年前在一次檢查中,兩人相識相愛並組織了家庭,由於工作很忙,暫時還沒有小孩。去年,洪山縣第一中學附中招收了大批的年輕教師,如果說都是通過考試招聘而來的,大家都沒有話說。其中有不少人都是通過各種各樣的關係進入了附中,素質很差,不僅不好好從事教育工作,在學校里亂搞男女關係,甚至有一個男教師還搞大了女學生的肚子。那個時候,湯金柱已升到了副校長,所以他想好好整頓一下教師隊伍。他的出發點是好的,可是這些人既然能進來,自然有各種各樣的背景,哪裏是個他這個沒有後台的副校長所能應付的?湯金柱碰了壁,便到縣教育局去反映情況,結果沒多久,一封反映湯金柱貪污公款的匿名性寄到了縣委縣政府,縣紀委立即介入調查,在他的宿舍里發現了一張二十萬元的存摺。湯金柱說不出這筆錢的來緣,便被加以財產來歷不明的罪名鋃鐺入獄。湯金柱知道自己受了陷害,不斷上訴,但都無效。刑期並不長,已經出獄了,但是他的公職已經被撤消,再想回到教師隊伍已經不現實了,更重要的是,他的名譽受到了侵害,這期間,他一直為恢復名譽而不斷上訪。
喬妮最了解自己的丈夫,絕不會做出貪污這種違法的事,便想利用自己在市教育局的條件為他更名,於是她找到了分管教育的副市長蔣勇,蔣勇當即就表態,一定查清事實,還湯金柱一個公道。喬妮很感動,當蔣勇是個好人,哪知道幾個月過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丈夫湯金柱還因為上訪越訪被公安局關了好幾天。喬妮不得已又找到了蔣勇,蔣勇說,這事正在查,有難度,必須要深入。他把「深入」這兩個字說得很重,混了幾年機關的喬妮知道這個「深入」意味着什麼。為了能還丈夫一個清白,她只有了上了蔣勇的床。人沒了,可是事情還是沒辦成,蔣勇現在已經不分管教育,雖說還是個副市長,但於事是無補的。喬妮不知哭了多少回,陸漸紅在市政府如日中天,現在又分管教育,喬妮便把希望寄託到他身上。可是她從來沒有接觸過陸漸紅,這些年因為丈夫的事,她的積蓄花了差不多,也沒有錢去打點,想來想去,也只有自己的身體還有點本錢,便想用身體得到陸漸紅的支持。
陸漸紅一直沉默不語,多年的官場經歷讓他很清楚地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絕不能輕易表態,而且更不能顯露出任何的感情和諧色彩,儘管他有百分之十五以上的把握可以確定,湯金柱是冤枉的。
喬妮在述說的過程中,一點不停地抹眼淚,陸漸紅很同情她,身為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