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3敗家子
雖然得到兒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的消息時,他還是有些戚然,但是他也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畢竟他要侮辱的人是軍委副主席的孫女,如果不是首長念着一絲舊情,十個兒子也不夠人家一根手指頭的。
抹了抹額頭,居然有着一股冷汗,這時,門鈴的聲音響了起來。
透過貓眼一看,外面來的是一個女人,也是他最不情願見到的女人——弟媳婦汪思思。
別看她名字見得挺溫柔,但是性格卻是異常地潑辣,有一次喝醉酒的時候,他曾勸過焦裕鵬,換個老婆算了,這樣一個母老虎放在家裏,簡直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
開了門,汪思思腳還未進,眼淚先行,幾乎就撲倒在焦裕柱的懷裏了:「大哥,你可得想想辦法啊,那幫雜碎把裕鵬給抓進去了。」
焦裕柱這時才想起焦裕鵬被抓的事情,向後退了一步,躲開汪思思的那一撲,道:「弟妹啊,你先坐下來,慢慢說,美珊,拿點紙巾給思思擦擦臉。」
陳美珊嘴角帶着些若有若無的笑容,——她居然還笑得出來,將一盒紙巾放到了桌子上,道:「不夠了叫我,那邊還有一箱。」
汪思思怔了一下,心裏卻是暗罵了一句「變態」,事實上她並不知道內情,瘋牛病是怎麼產生的?有一種說法,一天摸它三遍奶子,一年才辦幾次事,不瘋才怪,而陳美珊僅限於對人情的冷漠,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
焦裕柱還沒有完全搞定兒子的事情,又得煩弟弟的事,卻是有夠頭大,尤其是汪思思半不拉子就來一陣哭聲,如果不是陳美珊在家,別人還真以為自己對自己的弟媳婦做什麼壞事了。
「思思啊,你就別哭了,他是我親弟弟,我會想辦法的,你先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有消息了我會打電話給你。」實在受不了汪思思高亢如雞鳴的哭聲,焦裕柱趕緊打發她走。
「那大哥,我先走了,你一定得想辦法啊。」臨出了門,汪思思還不忘叮囑兩聲。
關上了門,陳美珊正在倒紙簍子裏的紙巾,淡淡道:「還真用了一盒抽紙啊,我真不敢想像,如果你倒了,焦家會是什麼樣子。」
聽了這話,焦裕柱立時氣向上沖,卻是猛地坐了回來。
自從兒子出了事,他一直就想着能把兒子撈回來,再不濟也要撈條命,倒是沒有想過自己的事情,現在陳美珊這麼一說,卻是令他心頭微微一涼,是啊,怎麼沒想到這個呢?焦家在重安的一切,都是因為有自己的庇佑,可以說他焦裕柱才是整個焦系的頂樑柱,只要搞倒了自己的這根柱子,那這個龐然大物勢必會坍塌盡毀,那麼兒子的這件事情會不會引發這個悲劇的發生呢?
沉默了好一陣子,焦裕柱的整個思緒都沉浸在對自己的反思之中。只不過他反思的不是自己的所作所為,而在反思着自己的所作所為中有沒有可能被人拿住把柄的地方。他知道,首長之所以能保住兒子,那是因為兒子的事情有可保之處,罪不至死,當然,如果沒有首長出面,蕭副主席有一萬種方法讓他兒子生不如死,但是如果自己犯了黨紀國法被拿到了罪證,別的不說,首長會不會保自己那還是一個未知數,要知道,首長在任的兩屆,對於腐敗那可是深惡痛絕的。
想到這裏,焦裕柱不由悚然一驚,不過想到首長留給他的那道「手諭」,他的心裏才稍稍安定下來,那道手諭上寫着六個字:常青在,常安泰。
不過不管怎麼樣,還是有必要去探一探公安局那邊的口風,當下不再遲疑,打了一個電話給童小山。
童小山過了很久才接電話,從電話里聽到那邊很吵,還有唱歌的聲音,焦裕柱不由呆了一下,不是說昨晚抓了很多人嗎?因為人手不夠,還從縣區抽了不少警力協助調查,怎麼身為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的童小山還有功夫去唱歌?
焦裕柱不由道:「小山,你在哪呢?」
童小山應道:「餵?餵?你媽的,都給我滾出去,把音箱給我關了,沒見到老子在接電話嗎?你,滾出去,不要再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