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華在陸漸紅的辦公室里匯報了關於烏蘇區區委書記遲步飛的抓捕之事,當時雖然想低調處理,但是畢竟涉及到一位正廳級的領導幹部,所以再低調也不可能走漏風聲,所以這幾天在烏蘇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而市里也有一些不和諧的雜音,不過只屬於小股的潮流。
陸漸紅道:「有議論也是正常的,遲步飛交待了沒有?」
「紀委出手,絕不落空,事實俱在,不容抵賴,昨天晚上已經招了。」丁曉華臉上的興奮難掩疲憊,其實那些被雙規的人固然不好受,但是審案的人也好過不到哪兒去,也在陪着他熬。
聽說遲步飛已經交待了,陸漸紅鬆了一口氣,很是肯定紀委的辦案效率,道:「紀委這一陣子不消停,馬不停蹄,累得夠嗆,回去跟他們說,再辛苦一下,一鼓作氣把這個案子拿下來,移交到檢察院去,我放你們的大假,好好休息一下。」
丁曉華道:「說話算數啊,這幫傢伙,都快困死了。」
正說着,門口便傳來了敲門聲,與敲門聲一同響起的是賀子健的聲音:「朱市長,我給您開門。」
陸漸紅怔了一下,朱耀庭不打招呼,不請自來,似乎還有些闖關的味道,便道:「曉華書記,你先出去吧。」
這個時候,門已經開了,朱耀庭走了進來,丁曉華起身,很客氣地打了聲招呼:「朱市長來了,陸書記,那我不打擾你們,先走了。」
朱耀庭冷眼掃了丁曉華的背影一眼,轉過頭道:「陸書記不會怪我不打招呼就過來吧?」
陸漸紅笑了笑道:「朱市長,坐。」
又看了一眼一臉尷尬的賀子健,道:「子健,你先出去吧。」
說着,給朱耀庭倒了一杯白開水,道:「朱市長,出什麼事了?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興師問罪?那倒不敢。」朱耀庭無視陸漸紅放在茶几上的水杯道,「聽說紀委雙規了烏蘇區區委書記遲步飛?」
陸漸紅點了點頭,道:「是的,丁書記剛剛才來匯報過。」
朱耀庭道:「這太突然了,烏蘇是我市的落後區,區長賈正明癌症晚期,在區長還沒有落實的情況下,又拿下了區委書記,這樣會導致烏蘇處於一片混亂之中,這更加不利於工作的開展啊。」
陸漸紅笑了笑道:「朱市長,你可是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遲步飛是你什麼親戚或者同事呢。」
「漸紅書記,我是說正經的,沒有跟你開玩笑的意思。」朱耀庭板着臉道。
陸漸紅扔了根煙過去,道:「抽根煙,壓壓火,耀庭,這可不是你應該有的表現啊。」
朱耀庭被陸漸紅揶郁了一句,臉就更黑了,這也難怪,烏蘇是個貧困區,每一位領導都要掛包一個貧困地區,而烏蘇就是朱耀庭的掛包區。在跟遲步飛談話的時候,遲步飛信誓旦旦地向朱耀庭保證,一定會讓烏蘇有所起色,但是還需要市裏的支持。
遲步飛跟他說起了烏蘇的困難,主要還是交通的阻塞在很大程度上制約了烏蘇經濟的發展,區里計劃修建道路,只是資金上的短缺非常大,希望朱耀庭能夠給予政策上的傾斜。
如果烏蘇不是朱耀庭的掛包區,這個條件實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遲步飛無疑是抓到了朱耀庭的要害,所以市里才撥了這筆資金。
然而令朱耀庭萬萬想不到的是,遲步飛雖然把這筆資金用在了修路上,但是行的卻「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使了一記乾坤大挪移,把一部分資金移進了自己的口袋,最終把自己也移了進去。
在這個方面,朱耀庭是沒有多少責任的,但是他卻丟不起這個臉,畢竟顏面比責任要更要緊,所以他才跑到陸漸紅這裏來擺出一個姿態來,當然,到目前為止,這個姿態還掩藏在所謂的「興師問罪」之下。
「要說這個遲步飛,真是個混球,不走正道。」朱耀庭吸了一口煙,爆了個句粗口,「像這種分子一定要嚴厲查處。」
陸漸紅笑了笑道:「朱市長,你這個要求我一定會滿足你的。另外,我還有個建議,是不是跟中央黨校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