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惠被帶走後不久,燕華市紀委書記紀韻也被省紀委帶走,緊接着建業鎮黨委書記馮彥再一次被縣紀委從辦公室帶走,這個消息讓陳佩玲險些沒暈過去,在稍作冷靜之後,她立刻撥打了王惠的電話,令她絕望的是,王惠的手機處於關閉狀態。
陸漸紅接到陳佩玲的電話時,他正皺着眉頭,在考慮着這事該怎麼辦。
王惠在江東的處境有點尷尬,雖然沒有說,但是從王惠的片言隻語之間能夠感覺得到,今天打電話說歐陽金耀約自己吃飯,而且是他打電話的,顯然歐陽金耀對他的看法有所改變,可是最後一句話,說他不能來接自己了,這顯然不是他的作風,那麼只能證明一點,王惠出紕漏了。
陳佩玲在電話里很慌張:「漸紅啊,馮彥怎麼又被抓走了呀?」
陸漸紅知道這些事情是怎麼一回事了,但是其的詳情卻是不得而知,當下道:「陳姐,這事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你不要着急好嗎?」
略微思索了一下,陸漸紅最終還是決定打個電話給葉振英,馮彥只是小事情,但是與王惠卻是唇齒相依,王惠沒事,他自然沒事,王惠要是有事,他也危險了,能夠辦得了王惠的事的,那自然是省紀委了。
葉振英接到陸漸紅的電話,還是較開心的,笑着道:「大書記好。」
陸漸紅道:「我很不好。」
葉振英怔了一下,道:「出什麼事了?」
陸漸紅微微沉默了一下,事實,王惠的事情他心裏是有個定論的,絕對是謝俊的報復,問題是,既然謝俊出了手,那是有把握的,以他現在的位置,如果空手而歸,那恐怕會成為一個笑柄,也是說,王惠至少是有點東西被人抓在手的,所以在向葉振英說出事實時,他有點猶豫,這樣會不會影響到葉振英。
葉振英見陸漸紅不說話,不由道:「陸書記,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公開的嗎?」
陸漸紅當即道:「省政府秘書長王惠是我的同學,問題嚴不嚴重?」
「同學?很要好的?」葉振英反問了這麼一句。
「晚我跟歐陽金耀一起吃頓飯,有空的話你一起參加吧,晚八點,明朗會所。」陸漸紅略略一停,道,「把玉清書記也叫。」
陸漸紅是連夜回的京城,與歐陽金耀吃完飯之後,便沒有再留下來。
與歐陽金耀的對話還是非常順利的,歐陽金耀看去粗枝大葉,爽朗無,但是在這個位置,誰是省油的燈?當陸漸紅和處於江東實力派的二人齊齊出現在明朗的時候,歐陽金耀已經明白了一切。
從立場來說,歐陽金耀與陸漸紅的合作是顯得不和諧的,但是歐陽現在面臨的情況是加大對江東的掌控力,外力是非常重要的。事實,歐陽金耀和謝俊都曾動過聯合三方對付對手的想法,但是這三股力量之間的信任度在合作起來是大打折扣的,所以一直保持着這種均衡的局面。
有陸漸紅坐鎮,合作的可信度便大大提高了,高層有高層的博弈,地方有地方的鬥爭方式,在合作雙贏,這才是最為重要的,對手畢竟不是生死相搏的敵人,在這一點,歐陽有着自己的認知。況且,魏系在與陸漸紅的鬥爭,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處,而張森奎與陸漸紅之間似乎也處於一個微妙的合作境地,在這種情況下,不合作的是傻子。況且,現在謝俊動了自己的人,自己再不還以顏色,那歐陽金耀的名字在江東一毛錢都不值了。或許,是到了該打破僵局的時候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一切盡在不言,推杯換盞,氣氛濃烈,在此期間,陸漸紅絕口未提王惠的事情,他相信,王惠的事件會成為一條,只是永遠都躲不開燃燒殆盡的命運。那麼王惠這根呢?
在飛機陸漸紅閉着眼睛,卻是睡不着,王惠是度劫成功還是難逃噩運,他的心裏沒有什麼底,畢竟他不方便跟葉振英談論具體的問題。
坐在辦公室里,這兩天對於陸漸紅來說,仿佛是做了一場夢,把戰火延伸到江東,這並不是陸漸紅最初的計劃,但是計劃永遠不如變化,一個掌控全局的人要想實現自己的目標,是在實施的過程不斷修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