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達的眼睛陡然銳利了起來,黃蟬不恥地道「我早就知道你沒安什麼好心,沒想到天底下還有這麼自私的人。」
陸漸紅不理他,道「達子,就當是為了我,聽我的吧。」
牛達倏地抬起了頭,道「哥,你不是在騙我吧?」
為了讓牛達相信,陸漸紅說出了實話,將黃詩銘對自己的所做所為說了個詳細,說完之後,道「他有這樣的關係,想從正當渠道搞死他難度太大了,只能希望於你,沒想到你出了這個事,如果你走了,窮我這一生也平不了心頭的怒氣。」
牛達的眼神飄向了遠方,良久才垂下頭,道「哥,讓我好好想想。」
「好,距離期限只有四天時間了,你好自為之。」陸漸紅正色道,「想通了,打電話給我。」
上了車,陸漸紅不由回頭又看了牛達一眼,牛達仍然垂着頭,陸漸紅心中暗暗道「達子,不是我私心太重,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黃蟬看着陸漸紅的車緩緩駛出,忿然吐了口吐沫道「我呸,牛達,我真不明白,你怎麼會有這種朋友,虧你還一心想着他。」
牛達緩緩抬起頭道「黃蟬,這是我兄弟之間的事,不要你多事。我不想聽到任何人說我兄弟的一句壞話,包括你。你走吧。」
黃蟬不由怔了怔,不平地道「牛達,你真是死腦筋,我知道你在乎兄弟感情,可是你在乎,他在乎嗎?你沒聽見他剛才說的?他只是在利用你啊!」
「夠了!」牛達猛地一巴掌摑過去,卻在黃蟬的臉龐前止住,一字一頓地道,「黃蟬,你給我滾。」
「你……」黃蟬剛說出一個字,牛達大聲地吼了出來,「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我要你滾!」
黃蟬的淚水在眼眶裏打着轉,她實在想不到,自己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偏來陪他吃苦,他居然這樣吼自己,不由跺了跺腳,一邊掉着淚一邊道「好,你把兄弟當個寶,把我當個草,我還死皮賴臉地有什麼意思。我走,我不煩着你。」
看着黃蟬掩面而去,牛達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拿起陸漸紅留下來的香煙點上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喃喃道「哥,我再幫你一次,幫完這一次,我們就兩清了。」
黃詩銘是個滿肚子壞水的人,一計不成,再施一計,不過走的路子還是那種上不了台面的小伎倆。在自己的辦公室坐了一會,便溜到了辦公廳辦公室,辦公室主任喬衛剛見他到來,倒也不敢太怠慢,這小子的舅舅跟省長大人是中央黨校同學,又是南江省省長,能量不小,笑道「黃處長,有事?」
黃詩銘笑道「沒什麼事,過來向主任匯報工作。」
「黃處長真會開玩笑。」喬衛剛敷衍了一句,心裏卻在想,匯報工作也輪不到你一個副處長吧,不過臉上卻還是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黃詩銘簡單地說了幾句,顯然醉翁之意不酒,說完了也不走,便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扯了起來,什麼最近發生了哪些稀奇的新聞啊,什麼國際局勢啊。
喬衛剛其實是很討厭這個人的,有背景不是你的錯,可是仗勢欺人就不得好死了,所以搭了幾句茬,藉口有事先走了。
黃詩銘這才笑嘻嘻地走到白潔的辦公桌前道「美女,忙什麼呢?」
白潔笑了笑道「我能忙什麼啊,瞎忙乎唄。」
黃詩銘嘆了口氣道「這社會啊,做老黃牛是不行的,有的人啊什麼也不做,就作秀,會表現,反而有成績,所以說會幹不如會現啊。」
「黃處長,你這話怎麼酸溜溜的。」白潔笑着說,心裏卻在想,你要不是有個後台,副處長都輪不到你,不過話又說回來,人家不是有後台嗎?
「我酸個什麼啊,只是看不過眼而已,我真不明白,領導們就看不出來嗎,偏偏還有人拼命給他宣傳。」
白潔不是呆子,這個時候她已經知道黃詩銘說的是誰了,輕聲道「黃處長,你說的是陸秘書長吧?」
「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可別說出來。」黃詩銘故作矜持地提醒了一句,曖昧地說,「有件事你們可能不知道,他在濱江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