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鬼面蕭郎,果然是兇悍如狼,威猛如虎,狡詐如狐,連老夫也被瞞過去了,嘿啪!啪!」
宛城,將軍府中,賈詡懊惱的直拍自己的腦門,「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玄甲鐵騎一日兩夜之間,狂奔了五百餘里,到達城下時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如果當時西涼軍猛撲上去,一定能殺他個片甲不留!
可惜,當時自己被鬼面蕭郎的赫赫凶名給嚇住了,心中方寸大亂,以至於決策失誤,眼睜睜的看着這頭貪狼進入了曹軍大營,等它恢復氣力,磨好爪子,再猛撲過來的時候,倒霉的就該是自己了!」
「不行,決不能讓這頭貪狼恢復氣力,必須搶先一步下手,掐死他!」主意打定,賈詡就準備去找張繡,商議大舉進攻曹營的事宜,如果條件允許,最好今晚就動手,殺他個乾乾淨淨!
「報文和先生,玄甲軍游騎四出,到處偵查我軍的情況,他們還在周圍砍伐了大量的樹木,正在營中日夜趕製攻城器械!」
一名西涼兵跑了進來,匯報着偵查來的情況,說話間,還拿出一個布兜子來,裏面全是小塊的木屑,是從曹營下游的河水裏撈取上來的,數量很多,幾乎快把水面覆蓋了!
「遊騎兵?攻城器械?」
賈詡拿過兜子仔細看了看,裏面除了木屑,還有一些破損的木製部件,都是重型攻城車上才會用到的東西,莫非他們正準備要大舉攻城?
「不行,此事過於詭異,兵不厭詐,老夫還是小心一些為妙!」看到這些東西,賈詡再次猶豫起來,重新坐回原處,開始反覆推演戰局的發展,和對方可能採取的戰術!
天生萬物,人無完人,每個人或大、或小都會有一些缺陷,這位亂國毒士的問題就是遇事過于謹慎,沒有十成的把握絕不出手,再說的明白點,就是多疑,什麼事都要反覆考慮,雖然謹慎無大錯,可也會因此錯失很多良機,這次也是一樣!
還沒等賈詡理清思路呢,情況又為之一變,親兵撒腿來報,蕭逸親率玄甲鐵騎出營,正在城外挑戰罵陣呢,賈詡不敢耽擱,連忙匯聚了張繡,一同登城查看!
果然,一支鐵騎在城外整齊佈陣,旌旗飄擺,隊列嚴整,人如猛虎,馬似蛟龍,黑壓壓一大片,足有上萬之眾,在軍陣前面,蕭逸手提鳳翅鎏金鏜,坐下千里墨煙駒,正在往來馳騁,大聲罵陣!
「吼!吼!吼!」
「西涼鼠輩,誰敢與本都督決一死戰!」
「張繡侄兒,叔父在此,還不速速出來叩首行禮!」
蕭逸每罵一句,後面的士兵就跟着喝一聲彩,滾滾聲浪一直湧上城頭,氣的張繡等人暴跳如雷,卻又毫無辦法,誰都知道,鬼面蕭郎武藝絕倫,一柄鳳翅鎏金鏜更是使的出神入化,以溫侯呂布之勇,尚且在他手中吃過大虧,他們這些貨色上去交戰,跟送死也沒什麼兩樣!
再說輩分上的問題,蕭逸和張濟亦師亦友,一直以平輩論交,在洛陽時,張繡也乖乖的叫過一聲叔父,這是不容反悔的事情,縱然心裏再彆扭,張繡也得捏着鼻子認下來,否則,就是忤逆長輩!
「氣死人也,備馬抬槍,本將軍去會一會鬼面蕭郎,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三頭六臂!」張繡號稱北地槍王,一身武藝頗為高強,這麼多年來,除了自己那位師弟,還從未遇到過敵手,身為武者,都有自己的驕傲,豈能躲在城裏做縮頭烏龜,再說了,就算自己無法取勝,逃跑還是沒問題的吧!
「萬萬不可,情況未明,敵情虛實難辨,將軍切不可一時憤怒而貿然出兵,小心中了敵人的詭計!」賈詡連忙伸手阻攔,城下罵的越歡,他心中的疑惑就越多
縱觀蕭逸用兵,雖然詭詐無比,卻從不打無把握之仗,從虎牢關、函谷關,再到長安城、下邳城,總是能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突然闖出一條路來,最後出奇制勝,一場敗仗也沒打過!
「如今玄甲鐵騎長途跋涉而來,正是人困馬乏,疲憊不堪的時候,蕭逸不堅守大營,恢復氣力,卻主動跑到宛城下挑戰,如此不合常理的用兵,背後定然有着什麼陰謀,嗯,一個巨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