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博看着四丫把肉包子遞過來,一把搶過去,抹了把眼淚,直接就迫不及待的把肉包子塞進嘴裏,咬了一大口,唔囔着,「這肉包子是我爹買的,你們想吃,就吃屁!吃屎!」
裴芩臉色陰沉,眸光冷然的看着。
四丫看了她一眼,沒有說啥。這肉包子要是不給他吃,鬧一早晨,奶奶指定又想法子讓他們多幹活兒!他們連早飯都吃不飽!
裴文東委屈的抿着小嘴,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不敢哭,低着頭摳自己的手指頭。
裴文博咽了嘴裏的肉包子,又咬一口,得意盛氣的看着裴芩幾個,「這是我爹買的!想吃讓你們爹買去!小賤人!」
裴芩兩眼微眯,上前一步過來。
裴文博嚇的立馬後退兩步,「我爹在家裏,你也敢打我!?」
「你爹我也敢打,你算老幾?」裴芩冷笑。
「你……」裴文博被她噎了下,見那邊裴厚理來了,叫喚道,「爹!爹!這個小賤人還說要打你呢!她搶我的肉包子!」
裴厚理皺着眉過來。
裴芩目光凌厲的看着裴厚理,「小賤人?」
「二郎!」裴厚理一聽,就喝了裴文博一聲,「這是你長姐,你咋能罵人!?給你長姐道歉!」
「我就不!她打我!偷吃我的鴿子肉,還搶我肉包子!」裴文博任性道。反正爹是他親爹!不管咋樣都是向着他的!
裴芩冷眼看着裴厚理,「是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裴厚理愣了下,皺眉,「大丫……」
裴芩嘲諷的冷笑兩聲,掃了眼朱氏,又看了眼堂門口裏的裴老頭,不再多說,轉身幫方氏舀飯。
讓想說話的裴厚理直接晾在那,一臉的尷尬。
朱氏看着,感覺裴芩不敢咋樣,張嘴就不滿的數落裴芩的罪行。
早飯,裴芩照舊一人抓了兩個窩窩頭,扒了一碗炒蘿蔔絲,娘幾個在廚屋裏吃飯。
吃了飯,裴芩拎着斧子繩子出門。
四丫一看,猜她上山砍柴,忙跟上去,跟朱氏道,「我跟着,看着長姐!」
「別跟着我!」裴芩不耐的丟她一句。
看她生氣,四丫身形一頓,繼續跟着,「我跟你一塊,能幫你幹活兒!」
裴芩更加不耐。她不是生氣四丫,四丫也不能說她錯。她處處討好着朱氏裴老頭,討好大房,就是不想挨打挨罵,想吃飽飯。她沒理由責怪四丫!
她就是心裏煩躁,悶煩悶煩的!裴厚理回來,家裏的氣氛頓時微妙了起來。
方氏說着是弟媳婦兒,卻實實在在和裴厚理有兼祧關係。還生了三丫四丫和裴文東,是怎麼都無法無視的。
現在她們二房簡直就是大房的眼中釘肉中刺,陳氏明目張胆的算計她,給她找錢狗剩那樣的親事,就因為彩禮給二畝地,全家沒有一個反對的,全部都默認。
這樣的境況,除非她們脫離老裴家,否則下一個就是三丫,四丫,裴文東會被教的長成啥樣,都還是未知數。
反正這種日子她是不過!就算在這窮困的古代,不能如她現代肆意瀟灑,但她堂堂一霸,總不能活那麼憋屈不是!?丟臉不能丟到這不知道幾千年的古代來!
所以現在緊要的,就是掙錢!掙銀子!帶着方氏幾個,和老裴家說拜拜!
但是光靠賣柴是賣不了幾個錢的,就那四文錢,只夠她們幾個吃一頓雜麵窩窩的!
裴芩一邊走,心裏繼續想來錢的路子,想來想去,看着枯黃的山,都覺得在嘲笑她一樣,「娘的!要是這時候頭上砸一包銀子下來……」
嘰嘰——嘰嘰——
一聲鳥叫飄過去。
裴芩黑着臉抬頭,「擦!倒霉的時候連鳥屎都往頭上落!?」
四丫忍不住想笑,又忙忍住,撿了幾個樹葉子遞過來,「給你擦擦!」
裴芩低頭,讓她給把頭上的鳥屎擦了。真想學泰山人猿喉上一嗓子,敢不敢再倒霉催點!?
一路黑着臉上山,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