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看着手中的奏摺一眼,忽然說道:「當皇帝是一個苦差事,看上去天下為你所有,但實際上,天下將你控制在這方寸之地,每天都會批不完的奏摺,哪裏有自己的私人時間。」
李定北看了自己的老子一眼,不知道李璟說這句話的含義,只能是靜靜的聽着,腦子裏卻將這些話記在心裏面,好等回去之後,和朱松好好研究一下。
「看看你父皇我,這才多少年,就已經不喜歡這種日子了,上朝、批奏摺,這種日子何時是一個結束。」李璟笑道:「所以政事堂能處理的事情,就交給他們來處理,饒是如此,每天還有大量的政務需要朕親自處置,現在朕是如此,日後你也是如此。想想就不寒而慄。」
李定北聞言一愣,他雖然沒有做過皇帝,但也做過監國,可實際上,他並不認為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麼乏味,反而還樂在其中,他不明白李璟為什麼是這種想法,但想到面前的是自己的老子,更是一個皇帝,只能是將心中的想法放在心裏,不敢說話。
李璟卻是不管,將手中的奏摺丟在一邊,對高湛說道:「等秦王處置好了,將奏摺搬到皇后那裏去,朕晚上去皇后那裏處置。」說着也不理睬李定北驚訝的眼神,就出了御書房。
「恭送父皇。」李定北嘴巴張的老大,看着眼前如山一樣的奏摺不知道如何是好,雙目掃向一邊的高湛,迎面而來的是高湛滿臉的笑容。
「高公公,父皇這是?」李定北忍不住詢問道。
「殿下,熟悉一段時間就好了。」高湛低聲笑道:「殿下有什麼需要,直接找老奴就是了,老奴就在一邊伺候着。」
「好。」李定北點點頭,一邊取過一本奏摺,一邊說道:「高公公,小王還不知道公公祖籍何處呢?」
高湛永遠是低着頭,臉上永遠是堆着笑容,低聲說道:「回殿下的話,老奴祖籍太原。」
「不知道家裏面可有什麼親戚?」李定北不在意的說道:「高公公年紀大了,小王聽說宮中的有些內侍,自己年紀大了,身後無人,喜歡收什麼乾兒子、干孫子之類的?高公公可有?」
高湛老臉一陣抖動,趕緊說道:「回殿下的話,老奴家裏面還有侄子,平日裏趁着老奴休沐的機會,前來探望老奴,至於乾兒子、干孫子之類的,老奴卻是沒有。」
「哦!」李定北點點頭,忽然說道:「令侄現在做什麼?」
「不過是一個小商人,經營一些茶葉生意而已。」高湛雙目中閃爍着一絲奇光,低聲說道:「雖然沒有什麼大能耐,但養家餬口還是可以的,更何況,老奴在宮中也沒有什麼可以花費的,陛下常有賞賜,老奴膝下無人,這些錢財多是送給他了,老了,總得有一個送終的不是。」
李定北點點頭,並沒有繼續下去,而是認真的批着奏摺,他批的很認真,等到半下午的時候,才將奏摺批完,然後高湛讓人捧着這些走着去了蘭蔻宮中,等待李璟最後的批示。
蘭蔻寢宮,李璟懶洋洋的靠在躺椅上,蘭蔻在一邊輕輕的給他按摩着腦袋,李璟微微閉上雙眼,一邊的宮女個個都低着腦袋,大殿上一片祥和,隱隱可見有一絲絲檀香在香爐之中裊裊升起,李璟臉色紅潤,面色祥和。
蘭蔻安靜的看着李璟,嘴角露出一絲滿足,實際上,她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氛圍,夫妻兩人安安靜靜的吃個飯,聊聊天,輕鬆自在,可惜的是,這種情況也只是在尋常百姓家裏出現,在皇宮之中根本不可能出現的。李璟日理萬機,身邊的女人又多,哪裏像現在這樣。
「你那兒子倒是不錯的很,小小年紀,就懂的一些權謀之術,讓我心中驚訝。」忽然李璟睜開雙眼,笑道:「現在都知道拉攏我身邊的人了,今天還詢問高湛親族的情況。」
蘭蔻面色一僵,一雙玉手頓時停了下來,拉攏李璟身邊的內侍,這個傢伙想做什麼,難道就不知道避嫌嗎?蘭蔻雖然經驗不怎麼豐富,但也知道這是一件忌諱的事情,就算李璟不在乎,傳出去,恐怕那些皇子們各個都會爭相效仿,如何了得。
「陛下,此事關係重大,定北這件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