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水西依呂梁山,東臨汾河水,屬於太原府,張孝純帶領三萬兵馬駐守此地,雖然這三萬大軍在李璟看來,並不算什麼,可是在河東路來說,卻是一個了不起的實力,尤其是在田虎佔據半個河東路之後,三萬大軍就顯得更加的重要了。
可惜的是,張孝純雖然有些能耐,可是在大局觀上差了一些,尤其是小瞧了某個人的無恥,李璟佔據太原府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掌控張孝純的糧草的,使得張孝純心中雖然很是憤怒,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是自己領軍坐鎮文水,等待李璟大軍到來。
張孝純對李璟還是有點信心的,雖然洪子健心中有些懷疑,但是還是好生安慰洪子健一番,說道:「從兵家的角度來說,現在田虎的大隊人馬都是聚集在東線,抵擋征北軍,而我們從北方南下進攻田虎是最有效的進攻方式。」
「只是李璟雖然是懸掛着征北大將軍這個職務,但實際上,卻沒有掌管河東路大軍的權力,更何況,他這一番作為與造反有什麼區別呢?」洪子健不滿的說道。
「不管怎麼樣?只要他還沒有高舉造反的旗幟,心中還想着剿滅田虎,本官都認為李璟還是朝廷的將軍。」張孝純望着洪子健說道:「明天再見見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呵呵,國事艱難,只能是希望他能將天下的安危放在心上了。」
「若他是梟雄,我必殺了他。」洪子健惡狠狠的說道。
張孝純聽了之後,只是搖搖頭,他與洪子健不一樣,在得到李璟來到河東路之後,就向經過文水的商旅打探過李璟的消息,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才嚇了一大跳,李璟神勇,乃是蓋世猛將,洪子健想殺李璟幾乎是可能的事情。
「等着吧,明天到了就知道了,不管怎麼樣,我對這個李璟倒是很佩服的,數千兵馬就敢進入河東路,不來和我匯合,卻是去了太原,引蛇出洞,然後鎖住糧道,讓你我都沒有反抗的機會,馬踏陽曲,將整個河東路兵馬盡數掌握在手中,這樣的手段若是用來對付田虎,田虎未必是他的對手。」張孝純搖搖頭說道。
洪子健聽了之後,認真的看了張孝純一眼,最後卻是沒有說話,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而張孝純卻是望着遠方,臉上還有一絲擔憂之色,實際上,他心中所想,並不是表面上那樣的平靜,與洪子健不一樣的是,他們所處的位置就說明他們思考的問題不一樣。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張孝純就得到探子傳來的消息,李璟率領大軍已經朝文水而來,兵馬綿延,浩浩蕩蕩,旌旗遮天蔽日。張孝純和洪子健兩人不敢怠慢,趕緊領着手下的將校迎接十里涼亭處。
站在高崗之上,兩人看着遠處緩緩而來兵馬,卻見前面大旗上寫着「韋」字,洪子健頓時遲疑道:「大人,為何是韋字旗號,莫非是韋成的兵馬?李璟怎麼沒有來?」
張孝純卻是思索了片刻,才嘆息道:「人們都說李璟能滅梁山,不過是機緣而已,但今日看來,就算當初李璟不偷襲梁山的話,梁山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宋江還是會被滅的,這是什麼地方,這是文水,敵人還在孝義,周圍的探子我們也撒下了許多,可他仍然是打着韋成的旗號,足見此人的細心和狡詐之處。這是在迷惑敵人,讓田虎認為不過是河東路的人兵馬前來進攻。」
「果真是狡詐。」洪子健聽了之後,也點了點頭,河東路和田虎麾下的兵馬也不知道廝殺過多少次了,雙方都很熟悉對方的套路,也因為如此,所以就算是張孝純領軍前來,田虎也只是讓大將徐岳領軍兩萬,坐鎮孝義,抵擋張孝純的進攻,反正在田虎看來,張孝純也不過是來騷擾自己,減輕東線的壓力。
「這叫兵不厭詐,大纛之下的年輕人想必就是李璟了,走,你我去見見。」張孝純目光落在大纛之下的年輕人身上,面如冠玉,十分年輕,讓他心中一陣感嘆,雖然不滿李璟斷其糧道,但想到李璟來的目的,也只能是將不滿放在心裏。
「前面可是張孝純張大人?」李璟也望見數十將校簇擁着兩個文官,為首之人相貌清瘦,面色剛毅,想來就是張孝純了。
「下官太原知府張孝純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