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們這麼一走,梁中書會怎麼辦?他的兵馬能抵擋張迪的進攻嗎?」林沖想了想詢問道。
「那就不是我們擔心的事情了,大名府那些人貪得無厭,將本屬於我們的糧草買給曹瑾,得到了大量的金錢,這裏面若是沒有梁中書的默許,打死我也不相信,這次就是給他一個好看,哼哼,不想讓我們吃飯,那大家都不要吃飯。」公孫勝惡狠狠的說道。林沖等人連連點頭。
「大人,西邊的大營好像不大對啊!」黑夜之中,李成走進了梁中書的大帳,梁中書的臉色更差了,整個人也變的消瘦許多,這些天,他都沒有回大名府,只能是坐鎮中軍,就算指揮作戰,衝鋒陷陣與他沒有任何關係,可是一個書生平日裏養尊處優,能支撐到現在已經很難得了。
「有什麼不對的?曹瑾又送來了大量的糧草?」梁中書頭也不抬,不滿的說道。西邊知道是林沖的大營,兩軍中林沖對付喬道清的田虎大軍,而他梁中書卻是對付洺州。
「若是曹瑾送來大量的糧草倒還好一些,關鍵是,我們的人發現林沖他們正在收拾行囊。」李成目光中閃爍着一絲嫉妒。梁中書大營中有多少糧草,將士們每餐吃的東西他是知道的,有的士兵甚至連肚子都填不飽,更不要說其他的了,可是征北軍卻是不一樣,能吃上三餐不說,基本上乾貨,能飽肚也就算了,平日裏還能見到葷腥,雙方的差距之大,就是李成中高級將領,心中也是有些嫉妒。
「收拾行囊,哦。收拾行囊?這是要撤軍啊?」梁中書猛的將腦袋從書本上抬了起來,望着李成說道:「你是說李璟這是想撤軍?他怎麼可能撤軍,怎麼可以撤軍?難道喬道清已經不在涉縣了?或者說,林沖準備從井陘關入河東路,不管河北的事情了?」
梁中書臉上頓時露出一絲驚慌之色,聯軍對付洺州和涉縣,自己能支撐到現在,多是林沖等人的功勞,自己的兵力遠在林沖之上,可雙方的戰鬥力卻是有着天壤之別,林沖麾下的軍隊固然是剛剛組建不久,但是賞罰分明,最起碼能讓這些士兵都吃的飽,軍心士氣高漲,打仗也是不要命的,數次幫助自己抵擋了張迪的進攻,若是林沖領軍而走,大名府的兵馬能不能抵擋住張迪的進攻都不知道。
「恐怕正是如此,只是從那邊撤軍,末將到現在還不知道。」李成面色陰沉,低着頭,臉上露出尷尬之色。他也有哨探,也是有夜不收,可是不能與征北軍相比,征北軍的哨探多是騎兵,有的人出身賊寇,對這些事情都是門清,自己軍中人馬也是訓練了許久,可是吃都吃不飽,又能打探到多少消息呢?
「李璟看樣子真的撬動了整個河東路了,喬道清這是要撤軍,林沖是去追擊喬道清了。」梁中書不知道這裏面的情況,但是他知道李璟的奏章,對河東路的情況也能了解到一些情況。
「三千多人馬也能撬動整個河東路,田虎麾下最起碼也有數十萬大軍,就這樣被李璟擊敗了,使得喬道清也不得不回援?」李成面色一變,大宋這麼多年,就很少打過勝仗的,就算是西夏,童貫收復了河湟之地,但明白內情的人都知道這裏面的奧秘是什麼,大宋和西夏不過是兩敗俱傷而已,大宋並沒有佔多少便宜,歲幣也不見少多少,西軍還損失慘重,至於糧草錢財更是損失不少了,得到的只是河湟糜爛之地,實際上,大宋損失的更慘。
「可不就是如此。也只有如此,才能讓林沖這個時候拔營起寨。」梁中書還是很了解這裏面的勾當的,站起身來,在大帳內走來走去,最後說道:「絕對不能讓林沖離開,有林沖在張迪還能忌憚一二,一旦林沖離開,我們就要面對張迪的十萬大軍了。哎!早知道如此,當初就應該按時撥付林沖的糧草了,這樣好歹也能控制林沖的糧道,讓他不得不留下兵馬來。」
梁中書暗自後悔,大名府征北軍軍需衙門是一群什麼所在,他是知道,朝廷每次撥付的糧草大多都是被這些人所販賣,得到的錢財都落到了自己的腰包里,就是他這個作為大名府留守也得到一部分,更為搞笑的是,大名府的糧草剛剛到了大名府就被人收購,收購人不是別人,正是曹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