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音一怔,不解地看向蕭染,低低開口道,「就這麼走了?」
蕭染點點頭,語氣中有一抹幽光閃過,「我突然覺得沒意思了。我這般跟她糾纏下去,與她又有什麼區別。而且,自己愛的人不愛自己,這已經是個很大的懲罰了。」
「若是她再次對你下手怎麼辦?」公儀音有些擔憂,薛靜儀現在的精神狀態顯然十分不穩,如果不好好敲打敲打她一番,她萬一哪天情緒不對,又去傷害蕭染該怎麼辦?
蕭染涼涼地看着低頭不語的薛靜儀一眼,搖搖頭,眼中有着自信而堅毅的神色,語聲擲地有聲,「我不會再給她這個機會了。」
是啊,薛靜儀手無縛雞之力,上次能得手不過是因為蕭染沒有任何防備罷了。現在蕭染明明白白地知道了薛靜儀對自己的嫉恨之心,又怎麼會容忍她再次得手?
公儀音這麼一想,遂定了定心。
卻聽得蕭染又有些慨嘆地開了口,「等阿肅回來,我會讓他親自跟薛靜儀說清楚的。既然事情是因他而起,那便因他結束吧。」
公儀音贊同地點了點頭。
薛靜儀心中痴念太深,根本就聽不進任何人的勸說了,唯有秦肅親自出馬,才有可能斷了她心中最後的念想。
她又看一眼薛靜儀,卻見她仍舊是方才那副呆呆的神情,眼中一片空洞。
可周身的濃烈恨意,卻半分沒有減退。
公儀音仿佛能聽到她的控訴和不甘。
她當初看到蕭染的那一瞬間,腦中定然只剩一個想法,「殺了她,殺了她義兄就是你的了。」心中已經被這樣的妄念纏繞,所以那一刻,才會恍如被魔鬼附身一般對蕭染下了手。
她為薛靜儀感到悲哀。
可這樣的路,終究是她自己選擇的,怨不得旁人。
想到這裏,公儀音重重嘆一口氣,點點頭道,「罷了,你說得對,此事還是等秦肅回來之後親自解決比較好。只是日後你多加小心了。」
蕭玄錚聽了二人的話,有些不服氣道,「這就走了?她刺傷阿染的事就這麼算了?」
蕭染溫聲勸道,「阿兄,罷了,我的傷不重。況且你看她如今這模樣,心中的傷比我手上的傷要難受千倍萬倍,也算是對她的懲罰了。」
蕭玄錚哼了一聲,卻還是聽從了蕭染的勸,沒有再出聲。
公儀音便看向一左一右攙扶着薛靜儀的采月和采星道,「回你們女郎下去歇着吧,我們日後不會再來了,也希望你們女郎好自為之。」
采月和采星吶吶應了,攙扶着一臉木木的薛靜儀退出了廳中。
待三人走後,蕭染嘆一口氣,率先起身道,「走吧。」
蕭玄錚心中雖然不開,但這畢竟是蕭染自己的事,既然她已經做出了決定,他這個做兄長的也不好多加插手,只是心中對秦肅的印象又壞了幾分,忍不住抱怨道。
「等秦肅回來,我定然要狠狠揍他一頓!」
蕭染不由蹙了眉頭,「阿兄,好好的,你這又是做什麼?」
蕭玄錚憤憤不平道,「若不是他留下的這攤子破事,你何至於會受傷?難道不應該揍他一頓?!」
蕭染哭笑不得,「行了阿兄,你別給我幫倒忙了。」
蕭玄錚瞪她一眼,「我給你幫倒忙?你受傷的時候可是我在給你出頭!你這名義上的未婚夫又在哪裏?!」
蕭染只得柔聲勸道,「啊呀阿兄,阿肅他也是奉皇命呀,如果他在建鄴,他一定會給我出頭的,你放心吧。」
蕭玄錚冷哼一聲,「還沒嫁出去呢,就一口一個阿肅叫得親熱。我不管他在不在建鄴,你要是聽父親母親的話,乖乖地選一個世家兒郎,又怎麼會有這樣的煩惱?!更何況,他的歸期又未定,萬一……」
說到這裏,蕭玄錚似乎意識到了自己這話說得有些不妥當,忙及時收住了嘴,面上露出一抹訕訕之情。
蕭染眸色暗了暗,只是見蕭玄錚有些心虛的模樣,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便也沒放在心上,只看向蕭玄錚笑笑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