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轍。
這邊轉運司在籌備會議,帥司也沒有閒着,童貫已經開始發令召集禁軍進江州,以便應對越來越嚴峻的災民潮。
才來江州之時,童大帥就嚇到了,情況比他想的更加嚴重,江州城的外圍仿佛打仗一樣,已然是聚集了近十萬的受災百姓,他們不是逃戶,他們只是今年遭災了想找個有飯吃的地方,繼續能活下去。
讓童貫好奇的在於,沒有大手段的人,一般維護不住這個級別群體的次序,稍有不小心就是民變的結局。但是曾經有個酷吏叫宗澤,他在京兆府做到了,此外高方平的治下,目下的難民竟是非常有次序。
江州的本地人,正在響應小高的策略,參與進去做安撫工作,那些傢伙帶着袖套,參與維護次序。在沒有可用軍隊的情況下,基本維持住這個局面而不亂,童貫得承認,除高方平之外,沒人可以做到這點。
這種時候換大頭兵去和苦人溝通,比較容易發生衝突,說話也很難接地氣,很難有共同語言。但是人民代表陳小婭們,卻會被這些難民接受,能夠有有效的交流。每日時靜傑麾下主持的施粥,雖然很少,只能保證餓不死,但是竟然沒人有怨言,都在井然有序的排隊拿粥。
這些就是童貫看到的奇觀,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也不知道難民是怎麼被高方平洗腦的,除了有次序,這些混蛋竟然還會相互幫助,後來童貫弄明白了,那是因為大魔王點名表揚陳小婭是個熱心助人的典型後,成為了一種噱頭和引導。
這種「活雷鋒」的出現,當然是一種政治行為和目的,但是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尤其是物資匱乏的現在,人們更需要精神上的希望,以及一些積極的東西。民間出真理,陳小婭用樸實的語言和他們說了:不積極也沒用,生氣變不出更多的糧食來。幫助能讓人高興,有成就感。
當然儘管局面可控,童貫也絲毫不敢大意,正在緊鑼密鼓的調軍進江州,軍伍執行就快捷的多,和轉運司開會不同,童貫命令發出後限期二十四個時辰,不進江州的主將人頭落地。
所以那些老爺還沒到,但是帥司的人馬卻已經齊備了,目下太平軍,南康軍,廣德軍,全部都已經開進江州了。
為了不被即將而來的神仙打架坑死,童貫此番沒辦法,他打算在一定程度上支持高方平。
因為童貫比高方平還了解其他州的那群鯊魚官員。作為被寵壞了的蔡黨,沒誰相互高方平,高方平在就會死死壓制住他們的利益。所以他們打算「殺民」來倒高方平,而這種大災之年,他們順便把治下的難民引導驅趕到了江州,餓死的人一多,高方平威望再大也是有限的。一亂,我童貫也要跟着跪了。
這便是童貫的解讀。那些人他們真的不知道死活,依仗着士大夫身份,竟敢在這個時候用糧食安全問題和大魔王頂着干。童貫是明知道要闖禍,要得罪人,也只有暫時跟着高方平的路線先觀察了。
話說童貫治軍是有兩把刷子的,他和高方平達成了一定的平衡後,高方平解決了童貫的後顧之憂,讓他開始整肅軍隊,讓童貫的親信班底,正式進駐太平軍,南康軍,和廣德軍,接管了整個指揮構架。
太平軍沒問題,童貫可以先做,高方平寫信給高俅補個手續就行。至於廣德軍和南康軍,一個隸屬侍衛步軍司,那是高俅的死黨劉仲武執掌,問題不大。另外目下种師道離任馬軍司,依照體制沒有新任馬帥前,皇帝代管,媽的皇帝代管當然就是高俅代管。
所以是的,的確是童貫才能發佈江南東路軍令,但是他知否指揮得動江南東路軍隊,得看高方平是否點頭。否則童貫什麼事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江南亂套,然後背鍋。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說白了漢娃不是不能打戰,不是真的打不過蠻子。只是許多時候的主帥們,解決不了類似的官僚政治問題,能解決的那個呢,政治能力強然而很大可能軍事能力是棒槌。
軍事是政治的延伸,打仗打的是後勤和朝廷後方,就是這個意思。基本上,遇到軍事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