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瞧熱鬧的人實在太多,把小半條街都堵了個水泄不通,因此當宇文曇半空截住了那名尋短見的歌伶後,沒往下去,直接就拐回「鮮活魚」酒樓了。
白練似電,瞬出瞬入,宇文曇單手帶着人,自窗口掠回。
「咚」,救回來的歌伶丟在地上。
「漱」,是宇文曇坐回座位時,衣袍側擺與小琴的衣衫相錯而過的聲音。
還好,他們這一桌的旁邊是人來人往的樓梯,一牆阻隔,擋住了其他食客的視線,否則趕過來圍觀的人可能比大街上的還多。
宇文曇來去如虹,與方才潑茶水的那回一樣,根本沒人瞧見他救過人,只除了
街對過拐角處的一間茶寮,有幾個暗灰勁裝裹身,頭戴垂紗斗笠,隱匿着真容的男人。
其中一人是時炯,不可思議地說:「毓王也會發這種善心?太陽打從西邊兒出來了!」
楚慈也說:「咱們不欲暴露身份,以免被毓王察覺,都不去管這檔閒事了。毓王在京城憑空蒸發十數日,隻身來到這麼一個西南鎮甸上,一個隨從都不跟,行事還如此招搖,他到底想幹什麼?」
時炯和楚慈議論了幾句,均感詫異。
李周漁沒有參與他們的談話,卻在心裏默默道,毓王不會發無緣無故的善心,而她,卻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一見着別人受苦就心軟了。
只要跟毓王在一起,她就能左右他的情緒,影響他做出判斷,勝過任何人對他的影響,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這時,楚慈道:「咱們收到密報,說有一夥來歷不明的刺客要對毓王下手,這才緊隨而來,可等了這許多日也未見有什麼異常動靜,是否消息有誤?」
李周漁搖首:「不會錯,這個情報是折了十二名探子才傳回來的。」
時炯問:「不跟毓王說一聲嗎?」
李周漁又搖首道:「毓王此人我再了解不過,他剛愎自用,獨斷專行,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裏,可能他已經知道刺客一事也未可知。」
時炯不解地問:「那他還一個人亂跑,連兵器也沒隨身帶着?」
楚慈也問:「咱們還繼續踩毓王的行蹤嗎?」
「邊走邊看吧。」李周漁道。
酒樓里,歌伶伏在那裏,輕輕動了兩下。
小琴剛要去查看她,剛一離座,卻被宇文曇一把扣住腰,失去平衡跌進他懷裏。
「啊,放手!」小琴輕斥一聲。
「你又想說話不算數。」宇文曇皺眉問。
「我說什麼了?」
「侍、寢。」宇文曇把簡簡單單兩個字說得萬般惹人遐想。
「我根本沒答應過!」小琴火冒三丈,靠在宇文曇懷裏,困難地回頭看他,壓低聲音問,「你鬧夠了沒有?你到底想從我這裏拿走什麼?!」
「……你。」
「我?我已是無用之人,什麼都幫不了你了。」
「……只要本王覺得你還有用,你就不准離開。」
「你先放手。」
「不放。」鐵臂箍緊了纖腰。
「好,我答應你了,」小琴咬牙道,「這樣可以放開我嗎?」
「你答應了?」宇文曇挑眉。
「對。」
宇文曇放開她,閒適勾唇道,「今晚,本王很期待。」
小琴着惱,她答應的只是不離開,宇文曇卻分明在混淆視聽!
這個宇文曇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回想過去六年間,他都冷峻自持,從來不喜好女色,更對她不假以辭色。
這時傅晚回來,見到地上多了一個人,不由「呀」了一聲。從小琴口中得知了原委,爽快地說:「救人救到底,這個好人我搶着做了,一會兒替她贖了身,她就跟着我了。」
不多時上來菜,飯罷,客棧房內歇了。
一人一間,小琴沒有信守諾言的打算,夜裏又生出了不辭而別之心,一開房門,卻與傅晚焦急的面孔對上。
傅晚見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