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怎麼可能?」董憐悅驚奇與恐懼並起,口上卻說,「我不相信,四姐你可別亂說話嚇唬我。」
董阡陌拿起水囊飲水,沖走藥物帶來的心火,平靜道,「那韋二公子是旁人口中的憊懶人物,在你我面前卻換了一張冷酷面孔,綁架,威脅,傷害,無所不用其極。他連面孔都沒遮起來。分明是打算問出來實話之後,就不留活口了。」
「那怎麼辦?」董憐悅害怕地問,「他真的已經走了嗎?會不會去而復返?」
董阡陌淡淡道,「他是個大人物,我們在他眼中不過蟻民而已,說碾死就碾死了,只有激起了他的怒氣,狠狠得罪他一回,他才拿正眼看你,才把你當個比螞蟻高一等的東西看。暫時是沒有危險了,咱們快離開這個地方。」
董憐悅越聽越愣,問,「四姐你怎麼對他這麼了解?」
董阡陌道,「我也只是聽說罷了,不過五妹,今夜之事一定要謹守秘密,否則……」
「什麼秘密?」宇文藻一把拂開帘子,見她們兩個都沒事,驚喜道,「看來小爺的騎術還是可以期待的,顛成這樣子,你們都沒事。」
「沒事你個鬼!」連矜持有涵養的董憐悅都爆了粗口,「我們兩個的頭都撞青了!」
「呃,還能罵人,可見沒事了。」宇文藻嘖嘖贊道,「太師府的千金名氣夠大,連頭也比別家的小姐經摔。」
「你這天殺的呆霸王!摔出事來你要怎麼賠!」
「休想讓我娶你們兩個,摔傻的女人我才無福消受。」
董憐悅火大,「你想得美!下輩子的下輩子也沒可能!」
董阡陌也插了一句,「幸好摔得不是郡王的頭,否則呆霸王變成呆傻霸王,可怎麼指望你上王府討人。」
吵鬧之間,他們已經到了豫章王府門外,接待他們的,還是之前接待過董太師的那位管事。
前廳里,用來招待客人的香茗,不但比董府日常用的好很多,甚至比毓王府里王妃品級用的茶也好。光這個手筆,就是財神爺家才有的做派。
宇文藻把管事拉到一邊,搭着肩膀,壓低了聲音道,「別拿假話哄我憑咱倆的交情,跟小爺透句實話,沒問題吧?」
管事額上一滴冷汗,他跟這位呆霸王有什麼交情?就是對方每次來惹事,自己跟後面善後的交情。
可人家是郡王爺,人家給臉,誰敢不要?
於是管事道,「您問,您儘管問。」答不答在我。
宇文藻的虎目難得的兩分精明,盯着管事問,「你們把董太師的女兒扣在這裏,其實是為了把太師本人引來,對吧?」
管事壓低聲音,實話實說,「真不是,咱們一開始只是想讓那位董小姐把世子爺喚醒,只因世子昏迷前曾有吩咐,若是不把庚帖上寫的那位小姐找來,世子就醒不過來。」
「那,人叫來了兩天,冥川也沒醒過來,太師來要女兒,你們怎麼把太師也給扣了?」宇文藻興師問罪。
「這小人實在不知內情,只是奉小姐之命行事。」管事謹慎地說。
「那個瘋丫頭在哪裏?讓我跟她說。」
「小姐和二世子都不在府里,老王妃因為傷心過度而病倒,家裏沒有主子能來招呼您了。」「馮管事你做主把董太師父女放了,小爺承你一個人情!」宇文藻豪邁地說,「往後你就是小爺的鐵哥們兒了!」
宇文藻郡王之尊,雖然年紀比世子小,論輩分卻是世子的堂叔,要跟他當鐵哥們兒,管事實在汗顏。又不能硬邦邦地拒絕,豫章王府是財神府邸,從來不得罪人。
於是管事換了一副詫異的面孔,道,「郡王你怎麼幫起外人來了?咱們兩家是什麼交情?世子罹難,連您也不向着我們,我們還指望誰?」
正是拿宇文藻自己的話堵他自己,宇文藻不是攀交情嗎?管事也跟他談交情。
宇文藻是個義氣當先的傢伙,幫兩位董小姐討父親是義氣加同情,被管事一激,想到宇文冥川那般俊逸之才,十八歲就沒了,實堪憐憫。
於是,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