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養了好些日子的腿傷,不久前才徹底好利落了,本來早幾天就可以過來了,不過估算到今天才是黎三來疏影庵的日子,這才選了這天出來。
不為其他,就是對黎三道一聲謝。
她不是知恩不報的人。
然而黎三在她心裏是個挺特立獨行的女孩子,那次大雨中無論是展露的醫術,還是不卑不亢的態度,都讓她覺得這不是個俗人。
可這樣一個難得令她覺得不俗的人,居然沒戴那麼漂亮的血玉鐲。不用說,定然是覺得血玉鐲太貴重,不捨得戴把它給壓箱底藏起來了。
在她看來,再貴重的東西,只有使用才有價值,要是收起來壓箱底,那就是暴殄天物,把好好的東西當石頭糟蹋了。
喬昭是猜不透這些隱秘曲折的女子心思的,一個鐲子而已,在她看來,無論是血玉鐲還是木頭鐲子,在她不急需用銀子時,並沒有大的區別,於是坦言道:「戴着鐲子寫字不方便。」
真真公主一聽這話,臉上又有了笑意:「可以戴在左手上啊。」
&我有時候也會用左手寫字。」
真真公主怔了怔,而後笑道:「我才發現,黎姑娘真的是個妙人。」
也不枉她特意等着這一天,當面說聲謝謝。
&下謬讚了。」
&宮從來不會亂誇人,妙就是妙,無趣就是無趣。」
喬昭笑笑:「一般這樣說會顯得比較謙遜。」
真真公主笑起來,而後回眸:「黎姑娘好像換了車夫。」
跟在喬昭身後的晨光一頭霧水。
他只是個車夫而已,為什麼會成為公主與三姑娘談論的話題?
小車夫悄悄拉了拉冰綠衣袖。
&拉我幹嘛啊?」冰綠一臉莫名其妙問。
喬昭與真真公主同時回頭看了晨光一眼。
晨光:「……」因為他蠢!
真真公主輕笑一聲:「這個車夫瞧着可比之前的強多了。」
&也這樣覺得。」喬昭莞爾一笑。
真真公主等了一會兒,不見喬昭開口,忍不住道:「你就沒發現本宮帶的人也不同了?」
&的人好像比以前多了。」喬昭不動聲色道。
她當然早就發現這位公主殿下的親衛龍影這次沒跟來,像龍影這樣的親衛,按理說公主出門該形影不離才是,這次沒跟來,不問可知,是因為上次大雨真真公主受傷的事受了責罰。
看真真公主的行事,對待伺候的人是有幾分真心的,她若主動提及,豈不是觸霉頭。
不得不觸霉頭時喬姑娘誰都不怕,然而若無必要,她當然不會平白惹人嫌。
&影沒跟來。」真真公主主動道。
喬昭揚了揚眉。
她大概猜到真真公主的心思了。
龍影定然是因為責罰傷了身體,或許是有什麼不便之處,找她討藥來了。
果不其然,喬昭心中才閃過這個念頭,真真公主便道:「龍影因為保護本宮不力受了刑,不知黎姑娘上次給本宮用的那種吃下後能讓人渾身暖洋洋的藥丸可還有?」
&下是說驅寒丸?」
&就是驅寒丸。」
&隨身帶了一瓶,只有幾粒。一般寒氣入體的話,一日一粒,把這幾粒都吃完差不多就能好了。」喬昭從荷包里摸出個小瓷瓶遞過去。
真真公主接過來,打開瓶塞看了看,笑道:「但願吃完能好吧,本宮每次出門都帶着龍影,用起別人來還不順手。」
二人才說着話,忽然一陣涼風吹過,雨點緊跟着掉下來。
&麼又下雨了!」真真公主對下雨已經有心理陰影了,再沒了說話的興致。
跟在真真公主身後的宮婢忙把隨身攜帶的竹傘撐開來。
冰綠着急道:「糟了,沒有帶傘,姑娘豈不是要淋雨了!」
&說的?」晨光把背着的布搭打開,拿出雨具來。
冰綠忙拿過竹傘撐開遮住喬昭頭頂,笑道:「姑娘,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