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孚琛看出她的擔憂,含笑道:「沒事,她一個失了勢的公主,還沒能耐把我怎麼樣,更何況,周鵬飛進了錦衣衛的詔獄,她四處奔走想辦法救人還來不及,哪裏還有心思管我?」
「那就好。」
長安放下心來。
她真擔心自己惹了事,為寧王招致禍患。
姜孚琛卻忽然想到什麼,表情變得嚴肅,道:「這次的事,就這樣算了。以後再不許這樣亂來,惹出事端!就算要做什麼壞事,也要做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絕不能給人留下把柄,知道嗎?」
他冷着臉訓人時,目如寒潭,儼然有種凜然之威,氣勢磅礴。
長安一時被震懾到。
「知道了。」她乖乖受教。
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
她忽然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驚愕道:「殿下,你都知道了?」
姜孚琛冷哼道:「你這脾性,做點事毛毛躁躁,漏洞百出!只要別人有心,稍微查一查就水落石出,還想瞞天過海?宣陽長公主才過了一夜就查清楚了。」他恨鐵不成鋼道,「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粗心大意?粗心就算了,偏偏還膽大包天!以你這小腦袋瓜子,以後還是老老實實做人,別整這些么蛾子了!」
長安被他訓得抬不起頭來。
她爹都沒這麼罵過她呢!
可要反駁,又找不出理由來。
只能噘着嘴,臉頰鼓鼓的,像只脹氣的青蛙。
「怎麼,生氣了?」姜孚琛睨着她。
長安搖搖頭,嘴巴卻撅得老高,像個討不到糖吃受委屈的孩子。
姜孚琛嘆息一聲,上前一步,忽然將她攬入懷中,無奈道:「我這是在擔心你,總這麼惹禍,我在的時候還能護着你,等我去了閩州,你可怎麼辦啊……」
誒?
誒誒誒?!
長安頓時懵逼了。
姜孚琛居然抱了她!!!
我的天吶!
她的小心臟,快要爆炸了……
偏偏對方還一無所覺,姜孚琛一邊抱着她,一邊輕輕撫摸着她綢緞般的頭髮,絮絮叨叨地交代道:「等我去了閩州,你和嘉禾還是搬到宮裏去住吧,我會囑託元皇后照顧你們。宮裏雖然規矩多,但好歹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人,到時候,隨便你想住在毓華宮還是坤儀宮。至於元皇后,你不用擔心,她雖然看似脾氣暴烈,實則最心軟不過,很容易相處,有她護着你,我也能放心些。」
長安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她腦袋裏只有五個字:
寧~王~抱~了~我~
天啦嚕,京城第一美男子,驚才絕艷,芝蘭玉樹的寧王殿下居然抱了她,還抱了這麼久,她的鼻腔里盈滿了他身上淡淡的藥香。
旋轉跳躍我閉着眼。
陶醉……
「我此行久則半年,短則三個月,很快就會回來……」
姜孚琛說着說着,忽然感覺哪裏不對勁。
「長安,你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流鼻血?長安,長安……」
她暈倒了。
長安是被冰糖雪梨的味道饞醒的,醒來時,正值夜半,床頭紗帳半掩,姜孚琛和小糯米糰子一大一小並排守在床前,就連雪球都在床頭蹲着,滿眼憂慮地看着她。
她心裏咯噔一下。
這麼多人守在她床邊,表情還這麼沉重,難道……
「殿下,我是不是得了什麼重病,時日無多了?」她哭兮兮地問。
姜孚琛一臉黑線。
偏偏長安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無法自拔,自怨自憐道:「嗚嗚嗚,我怎麼這麼命苦,我才二十歲不到,還沒嫁人,連男人的小手都沒摸過……」
姜孚琛頓時黑了臉。
她還想摸別的男人的小手?
想得美!
「娘親,你沒有生病。」小糯米糰子爬到床頭,趴在她身邊道,「剛剛太醫來看過了,說你是體內燥熱,火氣太重,需要清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