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9-18
何當歸聽見朱權的名字,眉心又是一跳,下意識地去抓柏煬柏的手尋找力量,為何孟瑄會反覆提及朱權,他又從哪裏得知自己跟朱權有隙,莫非朱權已經開始向自己下手了,在自己還懵然不知的時候?那個深沉可怕的惡魔!
而柏煬柏的雙眼晶亮,好奇地眨動着,哈?何丫頭啥時候又認識了阿權,還把阿權擺到了「段曉樓的那種位置」?呀呀,加上羅家的彭漸和羅白及,這一個何丫頭真是桃花處處開啊,難怪把孟小子氣成這樣。
不過孟小子所不清楚的是,丫頭她對他們所有人,都是一種大姐姐面對小朋友的姿態,跟男女之間的交往差得十萬八千里,甚至對自己也是一樣,儘管自己已經一把年紀。雖然他不清楚何丫頭為何會這般少年老成,但是她言行之間坦蕩從容,沒有多數女子的羞怩和造作,自己跟她的一些親密舉止也不覺得有異。久而久之,自己也就把何丫頭從一個「心機深沉、陰沉可怕、背後有黑幕的女魔星和女山大王」變成了一個可以相交的默契朋友,有時候甚至可以完全不設防的真正朋友。
這大概就是何丫頭的個人魅力吧,莫名熟絡,心思靈巧,七竅玲瓏,對世事看得通透,對世人有着天然的悲憫同情而非後天的偽善,「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則止」,理智而聰慧的一個小丫頭。可是偏偏,她對男女之情卻遲鈍得可以,別人喜歡她,追求她,她感覺不到也就罷了,畢竟羅白及那種少男懷春式的「借」,再借二十年,借到何丫頭嫁人再生兩三個娃娃出來,多數人也只道羅白及是一個愛讀書的好學的好孩子。
最令人無法理解的是,何丫頭連她本人的心意都感受不到,明明為段曉樓的情深而感動,進而又心疼對方,在乎對方,到最後分明已經對他生情了,這小妮子還是一副懵然不知的混沌狀態。他老人家好心點醒她的時候,她還斬釘截鐵地說那不是愛——倘若兩個人都到了可以為對方而死的程度,男的半夜摸房間,像石像一樣佇立着,隔着床幔一看就是一整夜,女的就因為男的要娶別的人而堅決提出分手,耍着那些令人發曬的「一輩子只能有她一個女人」的小女兒嬌嬌脾氣。倘若這樣都不算愛,那何丫頭心目中的「愛」又是什麼樣的?她曾經愛過一個人嗎?
可是話說回來——「丫頭,為什麼你還認識阿權呀?我這三年經常路過揚州,在你家和你周圍的各個地方晃蕩,我怎麼不知有這回事?」柏煬柏研究着那丫頭的表情,那是什麼奇怪的表情,她怎麼聽見「阿權」二字那麼大的反應,小手冰涼還發抖,她真的愛上阿權了嗎?
柏煬柏好心地規勸道:「丫頭,你跟他是兩個世界的人,別妄想了,他跟你的距離之遙遠,就好比一隻老公狼和一隻小雞寶寶的距離。你沾上了他,會被吃的一點骨頭渣渣都不剩的,而且你不是跟段曉樓提什麼『不能再娶別的女人』的無理要求嗎,實不相瞞啊,這個阿權的女人一籮筐,王府里王府外都有他的女人和孩子,你怎麼會喜歡他那種花心的男人呢?嗯,雖然他的確比較有魅力,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比較容易對他那種貴公子一見鍾情,情根深種,不可自拔,聽見個名字就激動得渾身發抖……」
感覺從孟瑄處傳來了一陣寒氣,柏煬柏改口說:「不過他沒七公子長得俊,沒七公子武功高,沒七公子平易近人,也沒七公子那麼清閒,有工夫纏着你,陪着你吵吵小嘴,置置小氣。既然段曉樓被你給甩了,彭漸和羅白及又功不成名不就,感覺配不上你的那種官太太范兒,而那些文翰、宗喬、韓放之流又太過膚淺,只愛你的外在不懂你的內在,不如你就考慮七公子看看吧。丫頭你別不當回事兒呀,我聽說你家老太太打算着要把你許配給風揚或關墨,過了年就要給你定親了!」
何當歸聞言大為驚慌,鳳眸圓睜,死盯住柏煬柏:「你!你怎知道的?你莫要胡說八道嚇唬我!」
柏煬柏撓一撓下巴,無辜道:「丫頭,做人講話可要憑良心,你說,老夫嚇過你嗎,從來都是你嚇唬老夫,一點也不懂得尊老愛幼,將來婆媳關係和姑嫂關係一定很難搞。比如說阿權吧,雖然他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