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1卷]
第489節第483章 落紅喜帕相贈
何當歸不知齊玄余說的是什麼去處,也無心打聽那些,只是將受傷的左手伸出來,等他給包紮。他微微怔了一下,才拿出紗布和藥來,先用一種藍色藥汁清洗了傷口處的浮塵,才小心地上了藥散和果明膠,纏上了兩層透氣的紗布,並提醒她說:「這個很難不留疤了,你這隻手近日不能沾水。」
她注意到他先前那一個發愣的表情,於是指出:「你本不是來為我看病治傷的,你假借探望之名,來要『那一樣東西』的。」
她的語氣懶散卻肯定,有一刀切進來的爽快,於是齊玄余也不拐彎抹角了,點頭承認道:「上月我探王爺時,他的『病』還時常有發作的跡象,我瞧得出,陸總管也瞧得出來,且我們都知道原委,只王爺一人被蒙在鼓裏。我們都選擇不去告訴他,就是怕他得知身中離心歸的蠱毒時,心情暴躁來找你麻煩。可,他早晚會知道,除非他能不知不覺解去那毒。」
何當歸聽着這帶點兒威脅之意的話語,也不惱他,她只是沒想到齊玄余也知道「離心歸就是情蠱」這件事,於是勾唇問:「你對離心歸知道多少?全都說給我聽,我聽得滿意就給你那個解藥了。」
齊玄余苦笑:「姑娘別逗小道了,我也是聽陸總管講來的,你就賜我解藥吧,或者多早晚給也給個日子,我到時再來。」
何當歸問:「公子也是個有才幹的能人,為何不投身報效朝廷,卻為寧王的一點兒私務跑腿?這可讓小女子費解了,您都不嫌大材小用麼。還是說,您算卦已算出什麼『天機』來了,要趁寧王如今還攀得上時去高攀一回?」
齊玄余嘿然道:「小女兒家,你懂什麼,竟也敢說這樣的狂話,念在是婦道人家的無知妄言,我就不跟你計較。不過要是你不賞我解藥,我就天天來煩你,橫豎我住得近。」
何當歸垂頭默思一會兒,鬼使神差地將昨日給孟瑄擦過鼻血的那塊兒紗巾掏出來,遞過去問:「這些夠嗎,不夠我再剜心取血。」
齊玄余接下一看,汗巾上沾着一片乾涸的血跡,這麼說,這就是他們洞房花燭夜後的那塊落紅喜帕……他只覺得胸口一燒,連帶說話也破天荒地結巴起來:「夠、夠了,那你養你的傷吧,我去了。」說完忙不迭地收了醫箱,傷藥留桌上兩小瓶,頭也不回的走了。
何當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走遠,心裏面那些對朱權早就淡去的恨意又添進了新的養分,雖然目前一切撲朔迷離,連表象她都沒看清楚,可她就是忍不住認定了一種可能性:她和孟瑄遭受的不幸,都是前世那個朱權搞出的鬼,離心歸那東西,當年就是他帶回王府給她吃的,除此之外,她從沒再接觸過那東西。而今世的朱權的種種異況,全是因為他被他的前世附體,受蠱物侵擾,才會自作孽自償,本就與人無尤。
一定是這樣沒錯,她邊想邊點頭,認定了自己的這個推論,心裏深恨朱權,決定先讓青兒傳話,把陸江北叫過來問問清楚,再設法聯繫孟瑄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四叔。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總會有的……她反覆自我安慰着。
那齊玄余走了約莫一刻工夫,青兒提着食盒咚咚咚上了樓來,看見桌上的兩個藥瓶,驚怪地問:「小逸你受傷了嗎?」
何當歸最怕聽見的就是青兒和蟬衣二人的獅吼功,尤其是在腦仁兒昏沉的時候,因此搖頭不講出她手被燒傷的事,只垂頭默想着昨晚發生的那些事情,回憶孟瑄看向她的那種疏離友善的眼神。而青兒見她如斯鬱郁光景,暗道一聲「情字傷人」,悄然盛出一碗蛋羹粥,端着在她身側坐了,啊——地示意她張口。總算何當歸沒彆扭着不肯吃,於是她一勺、她一口地餵起了粥。
等一隻小碗快見底的時候,青兒才開勸道:「有個哲人說過,這世上沒人能讓你傷心,能讓你傷心的那些人也不會惹你傷心。孟瑄那小子雖然沒什麼優點,可單獨拉出來遛遛,他在男人群里還算蠻好的了,你對他要有哪裏不滿意,自己干生悶氣也沒用。他也算個能聽進話去的傢伙,要是你有什麼心裏話不能當面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