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用得着如此?就是世子爺過來,三姑娘這樣大的日子,二爺也不該避而不來啊,莫非是府中出了什麼事?」
綠枝的話讓方採薇心裏「咯噔」一下,此時新郎新娘已經來到大廳,準備拜天地,那喜婆將手裏的大紅綵綢交給新郎,一對新人緩緩來到堂前,面對着笑得合不攏嘴的張百萬夫婦站定。
這就沒荊澤銘什麼事兒了,他便趁機來到方採薇面前,小聲道:「三妹妹剛下樓,二弟妹就撐不住了,怕是要生產,所以二弟沒跟過來。」
「這麼巧?」
方採薇都震驚了,算一算,可不是?溫氏就是這之前的待產期,認真說起來,這都晚了兩周,難怪之前荊澤賢都不來園子裏了,守着妻子寸步不離,生怕出一點兒事故。
眼看一對新人隨着唱禮官的「一拜天地」就要拜下堂去,方採薇抻着脖子看着,熱切之情溢於言表。一面心想着這新郎官長得不錯,看起來也沉穩,就是大喜日子,怎麼臉上眼裏也不帶點表情的?會不會太冷漠了?
正想着,只聽身旁若明珠「咦」了一聲,她扭回頭剛要問什麼事?就見若明珠和綠枝等人的表情驀然大變,接着大廳里起了一陣驚訝喧譁聲。
連忙再扭過頭去,只見一個青年不知何時衝到了新人面前,一把就將荊初雪抓住,扯着她到柱子邊靠定,一隻手丟了拐杖,從袖子裏擎出一把刀來,橫在新娘頸邊,沖新郎大叫道:「張達,我妹妹在哪裏?你把她交出來。」
這一切描述起來雖長,事實上發生的卻是相當快速。當然,還遠不到快若電光火石的地步,就算別人反應不過來,在場還有一位世子爺,以荊澤銘的武功和反應,本不該讓這人輕易劫持了荊初雪去。
然而糟糕就糟糕在這人世子爺認識,不但認識,還稍微有那麼一點交情,以至於他就那麼愣了一下,便失去救下荊初雪的最佳良機。
「許江,怎麼會是你?」
方採薇也終於喊了出來,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幾步衝到許江面前,急切道:「有話好好說,你……你先放開她。」
許江面上浮現一縷潮紅,喃喃道:「對不起方夫人,辜負您相救之恩。只是……若不趁着今日,我只怕我這一生再沒有救出妹妹的可能,甚至……我如今連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不管怎麼樣你不能劫持人質啊……」方採薇急了,許江剛才那幾句話雖是解釋了一下,但還遠不夠讓她猜到事實真相,如今只能期待青年可以冷靜一下,不要傷害荊初雪。
然而許江根本不容她再說下去,只是惡狠狠盯着一派陰沉的新郎官張達,咬牙道:「把我妹妹交出來,不然我就讓你的新娘血濺五步。」
「不許。」方採薇大叫一聲,接着轉過身憤怒看着張達,恨恨道:「究竟怎麼回事?你把人家妹妹怎麼了?還不快交出來?」
「方夫人誤會了,這人就是個瘋子,先前不知為什麼,三番五次上門,非說我私藏了他妹妹,我們張家雖是皇商,卻從不仗勢欺人。我身為張家嫡子,還有父母兄弟監督,哪裏就敢肆意妄為?我並不知道他妹妹是誰?」
「你胡說。」
許江整個人都激動起來,臉紅脖子粗的大叫:「張達,你以為你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覺?張大伯都告訴我了,明明是你走了不久,我妹妹就去找你,然後到現在都沒回家,你還想抵賴?」
「是啊,你妹妹當日是找了我,定要跟我回府,說什麼情願為奴為婢,我好言相勸,好不容易才勸的她回心轉意,之後她就回家去了,至於為什麼會失蹤,我又怎麼知道?你也不能因為我是富人,便往我身上潑為富不仁搶男霸女的污水啊。」
「你……」許江氣得身子都顫抖了,悲憤叫道:「如果不是你把我妹妹帶回來,為什麼我來找你的時候你要囚禁於我?還挑斷了我的腳筋?之後更是要殺我滅口……」
不等說完,就見張達猛地變了面色,大喝道:「你真是瘋了,竟然如此胡言亂語栽贓於我。你快放了三姑娘,不然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廳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