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圓躺在床上,屋外下起了綿綿細雨,雨滴拍打着玻璃窗戶,起身欲關上窗戶,卻瞧見樓下的湯恆,帶着他的嘻哈帽子,蹲在花盆邊。
「這孩子又發什麼痴?」拿起一邊的傘快速的走下樓。
湯恆抬起頭,便瞧見了湯圓那一臉嫌棄的模樣,淡藍色的自動傘成為她清新的背景,讓她顯得更好看了點。
「雨要下大了,還不回屋。」湯圓的語氣有些嗔怪。
「我種了許久的水蓮,書上說,在下雨天開放的機會會更大。」湯恆眼中散發着火熱的光芒,湯圓知道那是希望。
「傻瓜,現在的環境很不利於植物的生長,這顆水蓮開花機會渺茫。」
「可如果連試都不試,那就連這渺茫的機會都沒有了。」湯恆托着下巴,唇角的笑容如同三月的陽光。
湯圓微微一怔,身子愣在原地,拿着傘的手緩緩握緊。
良久,唇角勾起一抹讚許的微笑。
不管身處何地,都不要放棄希望。如墨的漆黑夜裏,才會更嚮往光明。
「我曾經去過一個地方,那裏有上百畝的水蓮,暮色時分,晚霞染透水蓮的粉白,晚來天欲雨,帶着晚風的細雨滴落在在荷葉之上,宛如點綴着的珍珠。」
「老姐你說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這樣的地方嗎?」湯恆在腦海中勾勒出那副美景,他多麼想置身於那樣的荷塘中,大睡一場。
「或許會有吧。」湯圓的語氣中帶着淡淡的不確定,手卻溫柔的撫摸着自己弟弟的頭。
「老爸走之前讓我叫你有時間去參加今天晚上的歡迎晚會。」
「歡迎晚會?歡迎誰?」湯圓聽得一頭霧水。
「夜北啊,你不是他學生麼,也對哦,你只不過是他的學生,或許根本和人家沒什麼交集,老爸讓你去抱大腿,可不要抱丟了。」
「抱夜北的大腿?」湯圓整個人愣在原地,夜北在人類中的身份不是教授麼,自己老爹還是校長呢,為何要去抱他大腿。
「你不會真不知道吧?」
「邊走邊說。」湯圓撓了撓腦袋。
「夜北是華大史上最年輕的教授,而他更是國內乃至國際生物研究的殿堂級人物,這個時代,生物是最熱的科目,當初你入選成為夜北的學生時,老爸高興的好幾天沒睡着,天天在我耳邊說家裏後繼有人。」
「這麼66」湯圓的額頭閃過無數的冷汗,沒想到夜北這麼厲害,自己還擔心他的身份會暴露。
「到了。」
湯圓順着湯恆的聲音看去,是一個很簡單的露天音樂噴泉台,末世之中如此具有藝術氣息的地方,早已被閒置。如今因為要舉辦歡迎會,被重新清掃乾淨,雖無噴泉和鮮花,但佈置簡單大方素淨。
此時周邊已掛滿了簡單的紅燈籠,配合場裏的喧囂,倒頗有幾分熱鬧的氣氛。
「你倆可算來了,我這都忙好了,你們乖乖呆在角落裏,等散場的時候過來收拾場地。」湯和年瞧着慢吞吞走來的姐弟倆,急得臉都紅了。
「好的,我保證看着弟弟。」湯圓一胳膊勾過湯恆的脖子,眼中燃燒着湯恆不乖就打他的光芒。
「誰要你看了,我可是負責場子安全的人。」湯恆自豪的瞧了自家老姐一眼。
湯圓看着湯恆的背影,他是真的老了,不時的用手捶擊着自己的肩膀,想來是又操勞過度了。
末世之前,湯家可以說是書香世家,可末世之中,書香這兩個字或許還沒包方便麵值錢。湯和年是中文系的教授出身,對生物科研一竅不通,又沒有異能。如今能在基地還有說話的權利,完全是因為政府還保留着最後一點影響力罷了。
而且他的兩個孩子,也全都沒有異能,一個是女孩還有一個未成年,他只有通過不斷的勞累,為孩子爭取一絲活下去的機會。
想到這裏,湯圓的眼眶微微泛紅,既然她已經穿越到這裏,那麼她就是湯圓。
湯圓側頭看向一邊,興高采烈的湯恆,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幹嘛這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