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趙四兒在醉霄樓那巷子口蹲了大半日,見車來車往、人潮如織,分明已經過了用飯時辰,卻半點不見人少。小說し眼瞧着喜樂酒樓樓這些時日才聚起的超高人氣就叫醉霄樓招了過來,他自是又急又氣,心中將這來來往往的人罵了祖宗十八代。一文錢管飽的飯菜不去吃,偏過來這邊花銀子,也不知是不是中了邪!
趙四兒小跑着回喜樂酒樓,一見掌柜守在門口就忙不迭的去了他跟前,氣憤不已的說道:「小的過去瞧過了,好些咱們這的熟面孔都往那邊去了!」
喜樂酒樓的掌柜姓鍾乃是個二世祖,守着祖傳的產業過日子倒也能過得下去,可前些日子也不知怎麼就跟家裏頭髮願賭咒說要成鎮上獨一份的酒樓,此後便卯足了勁挖空了心思的鑽營在了裏頭。一文錢原就是賠本的買賣,好不容易做到了客戶盈門,這才幾日功夫,就叫人比了下去。
鍾掌柜心裏頭髮恨,「天殺的醉霄樓,這是故意跟我們喜樂酒樓過不去!我同那姓蕭的無甚過節,我過我的獨木橋他走他的陽關道,卻沒想到他是這樣個卑鄙小人,如今竟一門心思的想要絕我的生意!哼!既是如此,我還跟他講什麼臉面情分!只看硬碰硬誰個先開口討饒!」
趙四兒適時插嘴了道:「小的可看見那窩在破巷子裏頭的八寶樓那位出入醉霄樓了,蕭掌柜親自迎送,滿臉的笑毫不親熱……」
「真有那事?」鍾掌柜眉眼一橫,寒聲問。
趙四兒道:「不敢編排話來騙掌柜的,聽說醉霄樓的那新玩意就是薛寶珠想不出來!」
鍾掌柜怒極,握了拳頭狠狠捶打在門框上,沉聲念道:「憑她是什麼東西!也敢在鎮上頭跟老子的酒樓叫板!」
這一聲驚了堂中用飯的人,趙四兒裝着殷勤安撫了才繼續同鍾掌柜道:「可不就是,那丫頭旁門左道的心思多得很!」他轉着眼珠子,掩了嘴繼續:「那蕭掌柜也是頂精明的人,我瞧着那兩人湊到一處那神情很不尋常……」
要說這趙四兒原先改投薛寶珠手底下幹活時也曾待她有過幾分主僕真心。可他自覺地是干體力活討生計的,先前八寶樓開不下去,他自然要到別處謀活去,就說那些日子他守着店總也對得住薛寶珠了。可誰成想,那薛寶珠懷恨在心,他自打來了喜樂酒樓,走哪處都叫人背地裏指指點點沒好話。
趙四兒哪能忍得下這口氣,心道自己的名聲全叫薛寶珠敗壞了,自是咬牙切齒的恨。可這要是將來喜樂酒樓也靠不住了,他恐怕這鎮子上也待不住尋不到旁的活計了,眼下只能不斷挑撥了自家掌柜連着薛寶珠也一塊收拾了。
「呵——」鍾掌柜原就在氣頭上,根本沒細想就順着冷嘲起來:「娼賤蹄子,以為爬了蕭珅的床就能立得住腳了?呸!」他神色一振,轉入了後院。
再說薛寶珠得了蕭掌柜的消息,說是喜樂酒樓非但不收手,反而新添了不少一文錢的菜品,又聘了人敲鑼打鼓滿鎮上的宣傳,挽回了許多生意。薛寶珠暗笑,且不論菜品味道如何,光是一文錢的價格便能吸引了不少人去,何況如今幾乎整個喜樂酒樓的菜品都成了一文錢,哪裏不引得人去的道理。
不過她倒也不心急,只跟醉霄樓的蕭掌柜說專心做自己生意就成,不必一味跟着壓價。話雖如此,薛寶珠又在關店後重新擬了幾個新品,叫店裏頭的新夥計尹奉送了過去。這一來二去,倆家算是聯手了,雖說堂堂酒樓跟一個食肆聯手有些叫人不置信,可偏薛寶珠就像是個有法術的,那些他想不到不敢想的,她都能弄得出來,自此蕭掌柜對其甚是高看,也許了高價收購新菜的承諾。
薛寶珠留了門,心說等人回來還要問問蕭老闆的意見,她這小門小面折騰不起的,與其捏在手裏浪費,不如換取實在的,何況喜樂酒樓這麼個作妖法,她還真盼着能被醉霄樓擠兌倒了才好。只是過了好一陣還沒見人影,她便忍不住去門口等。誰知瞧見兩道身影一前一後拐入了前頭巷子的小胡同裏頭。
裘和同尹奉?
薛寶珠不禁納罕了起來,心說這兩人怎麼去了那邊?那裏頭就兩戶人家,是個死胡同,平日也無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