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薛寶珠睜開眼的時候,看見的是一片藍澄澄的天,幾絲薄雲飄過。她手指不自覺的動彈了一下,立即叫人摟入了懷中。薛寶珠感受着那個滾燙炙熱的胸膛,這才稍稍有劫後重生的感覺。轉念想到昨兒經歷了那樣的場面,竟還能活下來,當即眼眶紅了起來。
「你沒事……我們都沒事。」薛寶珠緊緊環住了身旁之人語氣哽咽。
裘和拍着她背,輕聲細語的安撫:「都過去了——」
過了一會,薛寶珠才從方才的情緒中穩定下來,方才想着要用袖子湊合着當帕子用擦拭臉上的淚痕,抬手就愣住了。只見她身上身上外衣已經叫人給扒了下來,僅僅着了中衣。
而裘和完全是□□着上身,可見身上布着幾道可怖的舊時傷口,較之最初時相見的模樣,此刻卻帶出了不一樣的韻味,仿佛更有力了般,蘊着勃發銳利,精悍結實的肌理穩重內斂,因陽光灑落呈了性感色澤……
薛寶珠腦子有些轉不過來,裘和已然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都在那邊火架上旁晾着了。」
薛寶珠忙是窘迫收回目光順着他所示意的地方看過去,看見果然如此,又呆呆的點了兩下頭。等一抬首卻是驀然落入一雙深邃眼眸,兩人鼻尖幾近貼上,呼吸可聞。
便是在那怔愣一瞬,薛寶珠便察覺唇上落了碾壓力道,那雙眸子深沉浪涌,唇舌交纏,那人卻是一反常態地兇悍攻城,薛寶珠剛清醒過來的腦子又陷入混沌,攀附着他堅韌結實的肩膀溢出一聲低低的誘人□□。
不知過了多久,薛寶珠重新換的呼吸,一張緋紅臉兒埋着,手指卻緊緊扣着裘和的,同樣帶着劫後餘生的慶幸與愛戀。穿越以來,雖然破事不少,可她真的覺得撿到裘和是一件天大的幸事,兩人一同經歷許多,心意相通,世間最幸運的莫過如此。
忽然,她腦中想到一事,脫口問:「那兩人呢?」
「都沒事。能來這小島,還多虧了他們兩兄弟的。」裘和道,昨夜種種並未細說。只是他總有些後悔,他叫人暗中打聽出了葛氏兩兄弟是本分實在人,卻是大意沒想到海上風浪。
薛寶珠打量了四周,這島並不算大,風光綺麗。緊接着便聽見葛忠的聲音:「裘老闆,你妹子醒了?」她朝着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火堆那邊用她的那件大氅架在木架上做了個屏擋。
裘和應聲道:「已經醒了。萬幸昨日一場風浪大家都無礙。」
海裏頭的事說也說不準,就好比是昨夜忽然疾風驟浪,根本毫無根據可循。可這話又得回過頭來說,倘若不是葛忠做了那要求,他兩人如何會遭遇這種境遇。只在昨兒晚上,他兄弟二人就已經覺得這兩人為人不錯,這番連累人險些送命,心頭更是纏繞了愧疚。
葛氏兄弟平日遭人欺辱,可心地並不壞。稍稍有人好些對他們,便更是真誠相待。想當初葛氏兄弟也憑藉兄弟二人的本事掙了些錢,後頭到底因為身子殘缺的緣故不能挽留婆娘的心,妯娌二人相繼離開。他兄弟二人更是給了錢財並未苛待,沒想到最後竟然起來那謠言。不過這些往事暫且不提,他二人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彌補了自己過錯。
葛小忠將木枝插着的魚從火堆上拈了一點嘗,正好已經熟透,劃了幾刀的魚身外皮焦黃帶脆,而露出的魚肉鮮嫩,泛着一點油光,魚香四溢還攜着果木的香氣。
薛寶珠輕輕嗅了嗅,被勾得直吞口水,往外探看了一眼,火堆那用果木烤的魚焦黃噴香的,葛小忠正拿着只小瓷罐兒往烤魚上撒什麼,頓時飄出一股辛香來。
葛忠稍稍上前兩步,似是思慮再三咬牙道:「事到如今,我認清了你們並不是曹老三那樣的狡詐人,我兄弟兩個也願意同你們家做生意。我同原先那家也沒勞什子約定,他總以為我是上趕着賣給他。索性我以後同你們做了生意。」
薛寶珠起先一愣,可再有一想,這兩兄弟有本事,即便是現在沒有了船,將來也還能起家的。「葛大哥自然應允了下來,我們也只會開了好價格,絕不叫葛大哥吃虧。」她說完,旋即變了話題:「為今之計咱們還是先想想概要如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