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銳雯已經離開了?」安辰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雨,雨中的艾歐尼亞真的很美,雨點拍打着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偶爾有幾隻慌張的動物穿過,也不知要去哪裏。
「恩。」韋魯斯喝了一口茶,看着安辰空虛寂寞冷的樣子:「做為承諾,你可以在這裏養傷。」
易則是早已跑到一邊燒水去了。
安辰輕輕地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傷勢,左手兩處骨折,內臟輕微受損,精神有些虛弱。不是什麼嚴重的傷,一天應該就能下地了,那就快些出發吧。
安辰睜開眼,看着韋魯斯問道:「銳雯的劍斷在哪裏?」
韋魯斯一愣,然後恢復過來:「神殿。」
「恩,明天帶我去看一下行嗎?對了,我還需要一個盒子。」雨聲中,安辰輕輕地問道。
「可以。」韋魯斯了解地點了點頭。
易燒好了水,做了些淡粥,確實是淡粥,白粥上飄了幾片菜葉,連鹽都沒撒。
「吃飯了。」易端着三碗粥擺在桌子上,韋魯斯理所當然地拿了一份喝了起來,易也坐了下來。
「喂,我呢,我怎麼辦,至少幫我端到床邊來吧。」安辰雖然受的傷不重,但是至少是內臟受損,沒恢復好,動一下就是痛不欲生的感覺。
兩人吃飯的動作一頓,顯然他們都沒有照顧傷員的經驗。
「真麻煩。」韋魯斯輕聲說着,把一碗粥放在了床頭。
「喂喂,我聽到了,聽到你說真麻煩了。」安辰一頭黑線的看着韋魯斯。
安辰鬱悶地伸出還算舒服的右手,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吃着粥,好淡。
「對了,」易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了安辰:「你的符文之力幾級了?銳雯對你保護的最嚴密,理論上說你不會受傷才對啊。」
安辰瞥了一眼易,喝了口粥:「四級。」
場面一整沉默,半響,易的嘴角微微地勾起,轉頭看着韋魯斯,眼裏充滿了調笑的味道。
韋魯斯聽到安辰是四級武力後就一動沒動,許久,輕輕地放下粥:「我出去走走。」
安辰疑惑地看着韋魯斯走了出去:「他怎麼了?」
易笑着搖了搖頭:「心靈受的傷難以抹平。」
森林中的韋魯斯掩面對蒼天,老子十三級符文武力居然輸給了四級,讓我死了算了。
天空中還下着細細的小雨,聽易說艾歐尼亞的雨會下很久,現在是第二天的午後,一晚上用符文之力調養,安辰已經能基本下地走走了。
於是韋魯斯和易帶着安辰來到了神殿,雨中,破碎的神殿已經沒有了當時神聖威嚴的樣子。
到處是屍體,到處是殘垣斷壁,那顆巨大的白松也倒在了地上。
安辰沉默着慢慢地往裏面走着,站在井口邊,安辰看到了那斷劍。
只有半段,是劍刃的部分,上面的墨綠色符文已經黯淡無光,破碎的劍身無力地倒在潔白的地上。安辰走上去,看着那個劍刃笑了一下:「連斷劍的部分都不帶,怎麼能把劍修好呢?」
說着,安辰打開問韋魯斯拿的盒子,把劍刃裝了進去。盒子輕輕的蓋上,蓋住了劍的鋒芒,也蓋住了它曾經的輝煌。
把盒子背在背上,安辰發現一個角落裏有一個細微銀光閃爍。安辰走上前看了看,那是一枚戒指,很樸素的銀白色戒指,戒指上面穿着一條一樣是銀色的項鍊。
「怎麼連這麼重要的東西都會丟了。」安辰嘟囔着,撿起戒指掛在脖子上,先放我這吧,到時候還給她。
昨天晚上,通過主僕契約,安辰感應到了銳雯大致的方向,她去了西邊,大概是出海了。她看了問易借的地圖,西邊只有兩個城市,一個是諾克薩斯,一個是皮爾沃特夫。她不會回諾克薩斯的話,那就是皮城了。
那就去皮城找她好了。
「喂,韋魯斯,易,我要先走了。」安辰站起來,對着身後的兩人說道。
「去哪?」韋魯斯看着這個傷還沒好全的傢伙,嘆了口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