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沒有呵斥沒有怒氣,卻冰寒凌厲,平常的一問,聽在耳中,頓時讓人心膽生寒。
小宮女扭頭,見真的是燕麟,頓時心中一喜,連忙深蹲下來見禮,「見過副都督!」
竇清幽之前還想過,這燕麟長相妖冶絕美,又一身威勢,沒有一點像太監的地方,他在宮裏做太監是個什麼樣的。回頭看他威勢凌然的樣子,眨了下眼。還是不像!
只是那邊的小太監,跪趴在地上瑟瑟發抖,連求饒都不敢了。
高個太監看到燕麟,臉色也猛地變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才見過副都督!」
燕麟鷹眸冰冷的掃過,落在那小太監的身上,「犯了什麼錯?」
小太監全身抖的更厲害了,他是家裏娶了後娘,不願意養他,就把他賣出來,弄進宮裏當了太監,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宮裏,又分到了偏遠灑掃,根本沒有見過大人物,只聽說過名號。這會讓他說話,他抖着話都說不出來了。
一旁的高個太監想張口回話,看了眼燕麟妖冶冰寒的俊臉,頓時不敢多吭聲了。
竇清幽皺眉,這閹賊在宮裏是耍了多大威風,這小太監嚇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見她瞥過來的眼神,燕麟聲音微微緩和,「你犯了什麼錯挨打?」
小宮女是見過燕麟幾次的,更是聽過他不少事,見他問第二遍,態度似乎更好了一樣,驚疑的抬了下眼。
「奴奴奴奴才打打打打。」小太監結巴着說不出,他見過最大的人物就是上頭的總管了,還是遠遠跪着見的。
「他打壞了一個琉璃碗。」竇清幽替他回話。
燕麟看看她,問那高個太監,「是嗎?」
高個太監立馬恭敬的回話,「副都督!這小楊子打掃的時候,打壞了一盞琉璃碗,那是國宴用的!按律該杖斃的!」
小太監滿臉煞白,絕望無比。
竇清幽看向燕麟,打壞一個琉璃碗就要杖斃一條人命?
燕麟沒有看她,冷聲道,「你也知道按律?按律凡宮中內侍仗勢私刑着,杖責五十。來人!」
他一聲令下,只有他們幾個人的過道處,立馬就湧上來兩個大太監,伸手架着那高個太監就拖下去了。
高個太監一聲冤枉差點喊出口,看着他睥睨冷寒的鷹眸,頓時一身冷汗,只敢求饒,「奴才知錯了!奴才知錯了!求副都督饒命!求副都督饒了奴才吧!」
五十板子打不死人。
竇清幽看看燕麟,那小太監的事還沒有解決。
「帶去內務府!」燕麟直接吩咐。他人也跟着竇清幽到內務府來。
小太監兩腿發軟,路都走不成了,全靠一旁的太監攙着。
李忠全出來一看,連忙把燕麟請到上座,又十分客氣的請竇清幽,「竇小姐也請坐。」
「我就不坐了,那邊還在練調酒。」竇清幽點點頭離開。
李忠全笑的帶着些諂媚,「燕副都督,什麼風把您吹到內務府來了!正好竇小姐教習那些小子們調的雞尾酒,我給您端兩杯來嘗嘗?」
燕麟沒拒絕。
兩杯雞尾酒很快端上來。
看着裏面經營的彩色,燕麟直接端起來,大口喝着。
李忠全在旁邊布着小點,「副都督政務繁忙,來內務府是有什麼吩咐?」
燕麟看了眼那點心沒有吃,把兩杯酒都喝完。
那邊給小太監上藥治傷的太監也把話都套出來了,負責內宮灑掃的總管太監很快就過來,趴在地上就磕頭。那畜生是他提攜的一個徒弟,雖然說了不要命,可別連累了自己啊!他眼看年紀大了,要是這次再升不上去,以後可就沒有機會了!
竇清幽沒有看見屋裏的情況,只見那灑掃的總管太監出來時,滿頭大汗,正看着,那灑掃總管過她這來。
「竇小姐!那個孽畜差點衝撞竇小姐,當真是該死!雜家在這給竇小姐賠不是了!」
「不必。」竇清幽客氣一句,問起那小太監,「打破琉璃碗什麼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