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看看竇傳家,冷哼一聲,「我閨女頭上倆大包還沒下去,喝了藥也沒管用,頭疼頭昏站不住了,我帶她看郎中,順便去我娘家借錢!」
竇三郎已經出來去套牛車。
一聽四娘不好了,竇傳家也着急了,「早上起來不是還沒那麼嚴重?」
「那倆包你不是也摸了!」梁氏不再理他,包了餅子,給竇小郎拿着,背竇四娘出來。
竇三郎套了牛車趕出來,鋪上墊子,接着竇四娘放好,「爺爺,奶奶!我們就先去了!小姑和姑父就怠慢了,讓我爹留家裏招待你們。」說完作一揖,趕着牛車出門。
門口的人讓開道,還有人問,「四娘頭上那砸的倆包啊?」懷疑是竇占奎打的,他罵人打娃兒,這個村里都知道些。
梁氏陰着眼看了看竇二娘,「這就去看郎中呢!」沒說是竇二娘敲的。
竇二娘被她那一眼看的,脊背刺啦刺啦一陣陣的寒。
竇傳家看她沒嚷罵出來,也鬆了口氣,跟着送出來,「你們去行不行?要不先去看郎中,去岳父那,等回來我一塊去!」他要不去也不太好。
竇清幽也知道要去梁家拿錢,還一口氣拿那麼多,竇傳家要不去不太好。可他這樣的爹,讓她替竇四娘心寒失望,不想顧及他。
竇三郎猶豫了下,「能行的!我跟着看着!」
竇傳家看梁氏娘仨都不理他,竇清幽扭着頭直接看也不看他,一陣失落,跟着去的話到嘴邊,就說不出來了。
竇三郎趕着牛車就朝梁家溝去。
梁氏那一番話說完,還帶着受傷的竇清幽去看郎中了,竇翠玲和刁氏再好的嘴和心機,這會也說不出旁的話了。
本來打竇二娘,就是為了打給梁氏和竇傳家看的,結果還被她堵住了話,反倒是她們不對。
竇傳家看着一個兩個都哭的兩眼紅腫的,擔憂的看了眼走遠的梁氏和竇清幽娘幾個,嘆口氣,「秀芬已經做好飯了,弄點菜先吃飯吧!」
竇翠玲也不好說走,她還要問清楚到底咋回事兒,還要跟爹娘商量,而且四娘那個丫頭片子好像變了一樣。梁氏也變的嘴更利索更會說話了。擦擦眼淚,「我去做菜。」
看熱鬧的村人也就都散了。
這邊吃了飯商量咋辦,梁氏幾個也啃了高粱麵餅子,趕到了梁家溝。
梁貴這邊商量完,也已經決定,借五兩銀子給老竇家還債,竇傳家要是再佃兩畝地種棉花,他們幫着找棉花苗,幫着種。大房的小兒子二郎要說媒定親,二房的大閨女鳳娘出嫁,也要備嫁妝。拿出五兩銀子,那竇翠玲家再拿五兩,湊個十兩再還上。
正說着要去清水灣,看到梁氏娘幾個來了,大嫂馬氏眼神頓時閃了閃,笑着迎上來,「正說着要去呢,你們這就來了!」
「我們先不下去,先找郎中給四娘瞧瞧再回來。」梁氏答話。
樊氏過來一聽外孫女不好了,連忙過來,「咋回事兒?是腦袋疼了?」
「倆包一點沒消呢!」梁氏臉色不好回她。
不大會,二嫂黃氏和三房的弟媳婦兒趙氏都過來關心竇四娘。
竇四娘搖搖頭,只說頭有些昏。
一行人趕緊就去了郎中家裏。
梁家溝的郎中很善於扎針,有些外村的人都跑到這請他看診。先給竇清幽把了脈,就開了幾味藥讓去煎,「這女娃兒在發燒。」
剛三月,河水還涼的很,昨兒個雖然喝了藥,還是沒擋住起燒了。
馬氏拿着藥就先回去,「我先把藥給四娘煎上去。」
郎中又摸了摸竇清幽頭頂的倆包,皺了皺眉,拿了銀針給她扎針,「先扎個幾針,好的就快了。要是淤血堵滯,在個腦子就壞事兒了。」
梁氏和樊氏幾個嚇了一跳,連忙讓他給竇清幽扎針。梁氏還恨怒的咬牙,「那個小賤人!分明是想害死四娘!」
「人沒事兒是最要緊的!」樊氏看她一眼,讓她就少說兩句。她也是覺的閨女嘴不討喜,好說嘴,話又狠。
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