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陸漸紅的心裏卻是隱隱有些擔憂,雖然他現在已經不是江東的幹部了,可是洪山畢竟是自己的家鄉,城管隊員能這麼大膽,從另一個側面也反應出了管理上的漏洞,這樣下去是沒有好處的。
飯店是旅遊局以前的定點飯店,陸漸紅以前是經常去的,老闆沒有換,一見到陸漸紅不由愣了一下,陸漸紅笑道:「老張,咋滴了,不認識了?」
店主老張是外地人,當初旅遊局可是照顧了他不少生意,一聽陸漸紅這話,很是驚喜地說:「陸局長?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看錯了呢。快進來坐。」
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裏摸出煙來,是三塊錢一包的,陸漸紅接過點上,並不在乎煙的孬好。
吉安負責點菜,與老張說話的時候,老張很感慨地說:「陸局長真是個不擺架子的人,三塊錢一包的煙也抽。」
吉安笑道:「可不是陸局長,是陸書記,市委書記。」
老張呆了一下,心裏湧起一股暖流,市委書記?不擺架子也有點大喇喇的風格啊,可是人家陸書記還是很客氣,不由道:「吉局長,你回,這頓飯算我的。」
吉安推託了一番,老張急眼了:「吉局長,如果你再推三阻四的,以後別到我這裏來吃飯。」
一聽這話,吉安不好意思了,說:「老張,那咱們不是佔了你的便宜了嗎?」
「願打願挨,你管不着。」老張硬梆梆地來了一句,「行了,你回吧,我忙菜去。」
在座幾人,陸漸紅的酒量最大,蘇東波和吉安加起來也就一斤半的酒量,陸漸紅並沒有跟他們「壺來」,不過孫倩倒是喝多了。陸漸紅是她心中的一個掩藏的痛,當然,這裏面並沒有背叛吉安的意思。
誰沒有夢中情人呢?
次日,陸漸紅帶着蘇東波送給他的「和貴人」和那副墨寶去了燕華。
第一站自然是趙學鵬那裏。去之前,陸漸紅與趙學鵬聯繫過,聽說陸漸紅要來,趙學鵬取消了一切活動,在家等着。
陸漸紅到的時候,趙學鵬的家裏只有他一個人,趙瑾和王麗娜帶着趙曉寶出去玩去了。
父子倆見面,自是滿心歡喜,陸漸紅點上了一同帶來的龍涎香,親手泡了一壺「和貴人」,那種沁人心脾的香氣讓趙學鵬簡直要醉了,大讚好茶。
爺兒倆就着茶邊品邊聊,話題自然離不開工作,不過這個話題是陸漸紅先行提起的。
陸漸紅道:「現在江東這邊的政治格局怎麼樣?」
趙學鵬笑道:「大體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聽說准安那邊的市委書記是季春風。」陸漸紅道,「他上的挺快啊。」
趙學鵬的笑收斂了一下,說:「這個任命是平衡的產物。」
陸漸紅沉默了一下,對於江東的格局他略有所知,看來龍翔天和駱賓王之間仍然是旗鼓相當,不過從深一層次來看,龍翔天似乎還是稍處下風。
「湖城市委書記的人選是龍書記的意思,季春風跟駱賓王走得近,為了達到平衡的效果,所以在准安市委書記上龍翔天並沒有過多地堅持自己的意見。」趙學鵬道,「怎麼?對江東還這麼關心?」
陸漸紅笑了笑說:「前些日子雙皇市出了個案子。」
簡單將案子說了一遍,又着重把鐵忠誠的事給提了出來,陸漸紅才道:「我打算把鐵忠誠帶到雙皇去,一打聽才知道准安是季春風當家,我與他之間您也是知道的,我擔心直接去找他,會出差子。所以想請爸周旋一下。」
趙學鵬沉吟了一下,說:「我想想辦法。」
聽趙學鵬沒有說得十拿九穩,陸漸紅感覺到江東的確不是龍翔天一家獨大,便道:「爸,如果有難度的話,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趙學鵬笑了笑沒有說話,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和笑聲,趙瑾抱着趙曉寶和王麗娜一同走了進來。
「漸紅哥來了。」面對曾經的男人,趙瑾在表面上已經看不出什麼來了,笑着逗趙曉寶,「曉寶,快來看看,壞哥哥這麼久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