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悅跑出來比較急,額頭被磕了一下,不過小高車開得不是太快,車技又是一流,所以只是蹭破了一點皮,滲出了一點血,並沒有什麼大礙。
章悅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陸漸紅,還以為自己在做夢,額頭傳來的疼痛告訴她,這並非做夢,話未出淚先行,道:「陸書記,快救救小菡姐吧。」
陸漸紅對於在這裏遇上章悅本來就吃驚得很,而章悅又是如此驚惶失措,這不由讓陸漸紅想起了章悅曾經也有過這樣的一次經歷,可是他更沒想到章悅清醒過來的第一句話竟是要他去救呂小菡,她們到底又捅出了什麼婁子出來?
「章悅,你別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陸漸紅沉聲問道。
看到陸漸紅,章悅似乎鎮定了不少,斷斷續續地把事情說了出來。
此事說來話就長了,如果簡短一點說的話,就是呂小菡得到清源黑煤礦的消息,和章悅一起到暗裏調查,結果身陷虎穴。陸漸紅心裏不由覺得呂小菡此舉過於冒失了,要知道這些搞黑煤礦的都不是善男信女,手頭上不知沾了多少血,憑兩個女流之輩別說不一定能打探到些什麼,就是有了消息,怎麼出得來還大是問題。
陸漸紅既然知道章悅是逃出來的,又沒有什麼大礙,便改變了去醫院的主意,不過此時在清源真沒有什麼可靠的人可以信任,所以陸漸紅讓小高隨便找了家不起眼的旅館,由馬漢在這裏保護着。
章悅是慌不擇路地逃出來的,根本沒有記得清來時的路線,而呂小菡的下落她也根本不知道,所以怎麼個營救法還真是頭疼的事。至於報警,陸漸紅根本沒有指望過,沈自然跟那個搞煤礦的聶榮關係看上去不錯的樣子,至少這個人不是太乾淨。
事實上她們一進入清源,就被控制住了,章悅能逃出來簡直就是個奇蹟,陸漸紅知道現在急也不是個辦法,只得先把章悅安頓下來再說。
此時的政法委書記沈自然一頭惱火地去了君悅大酒店,找來了酒店老闆聶小強,道:「聶總,這個姓陸的是常市長的座上賓,區區一百萬你也看不上眼,交出來吧。」
聶小強的眼睛瞪了起來,道:「沈局長,你有沒有搞錯?我聶小強就是再不上路子,也不會去動客人的錢財,不然早就去開黑店了。」
「我不是懷疑你,但是你那幫手下的底子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吧?」沈自然冷冷道,「不要讓我難做。」
聶榮雖然不怎麼拿沈自然當一回事,但是聶小強卻不能,當下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道:「光子,把兄弟們都叫到君悅酒店來。」
光子興奮了:「聶哥,是不是有活動?」
「活動你媽,少他媽廢話,馬上都給我過來。」
光子被罵了一句,不過他的心情還是很好的,裝着一百萬的箱子沉甸甸的,不過這箱子提回來,只是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處理,看來搞來這張萬能磁卡,效果還是很明顯的。
將箱子塞進床底,光子打了幾個電話,不一刻的工夫,一幫子人浩浩蕩蕩地開向了君悅酒店。
聶小強的臉色很難看,道:「今天有位客人在這裏被人提了箱子,箱子裏裝着一百萬。我不管是誰拿的,一個小時之內趕緊把錢給我送回來,我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否則,被我查到了,你們知道你強哥的手段。」
這話一出,當場就炸了營,一幫小弟七嘴八舌地嚷嚷開了,黑社會也有黑社會的規矩,他們是不屑於把自己歸伍到毛頭小賊這一行的。
光子賊喊捉賊,叫得最凶,聶小強兩手一攤,道:「沈書記,你看到了,我的兄弟們雖然不是善茬,但偷人家的錢,這種事還做不出來。」
沈自然也有點發毛,雖然常書國在清源不得勢,但是他在表面上與舒書記的關係還是很融洽的,出了投資商丟錢的事,自己這個公安局長如果不作為,很容易被抓住把柄,到時候舒書記也不好為自己說話,況且自己可是拍胸脯下了軍令狀的,當下臉色一擺,道:「聶小強,這事如果捅到你哥那兒,你也沒法子交待吧?」
聶小強還沒什麼反應,光子的臉色卻不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