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秘書長,是你找我?」孟子玉一進來,便開口問道。在路上,甄沫炎已經向他說了一些相關的情況。
「孟老師,請坐請坐。」徐平平微笑着道,「也沒有什麼事,就是跟你聊聊。」
甄沫炎很識趣地離開了辦公室,只留下他們兩個。
孟子玉也有些奇怪,道:「徐秘書長,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徐平平笑了笑道:「孟部長是我的老領導。」
剛說出這句話,孟子玉很是不客氣地站起來說:「如果是談他的話,我想我們的談話可以到此結束了。」
父子關係的緊張,徐平平有所耳聞,看來並不是虛言,淡淡道:「說你跟孟部長形同水火,原來是真的,怪不得去醫院看他的時候沒見到你。」
孟子玉已經走到了門口,聽到醫院兩個字,不由停了下來,轉過身狐疑地看着徐平平,忽然冷笑道:「這個謊撒得一點都不高明。」
這是一頭倔驢啊,如果以徐平平的脾氣,早就走了,不過這是陸書記交待下來的任務, 雖然不知道用意是什麼,但隱隱能看得出來是想了解一下這個人的性格脾氣,所以必須完成,便神色不變道:「其實你很自私,母愛固然偉大,但是父愛也不遑多讓,我建議你還是去醫院一趟吧,就能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孟子玉看着揚長而去的徐平平,不由呆了一下,甄沫炎從隔壁的辦公室出來,見到這個樣子,不由道:「子玉,怎麼回事?」
「沫炎,我請半天假,去醫院一趟。」
看着孟子玉匆匆離去,甄沫炎也覺得很奇怪,想了想,關上了辦公室的門,跟着也跑了出去。
等甄沫炎跟着到了醫院的時候,孟子玉已經不見了人影,正要打電話給他,卻看到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雙皇市市委書記陸漸紅。
「咦,這不是小甄嗎?你怎麼在醫院?」
「陸書記,是您啊。」不知不覺中,甄沫炎變得拘謹起來,道,「我是來找人的。」
「哦,是嗎?」陸漸紅笑了笑道,「工作還好吧?」
「還好。」甄沫炎也笑了笑,這時,她一眼看到從住院部里衝出來的孟子玉,呆了一下,道,「陸書記,失陪了。」
孟子玉在一棵柏樹前停下,當甄沫炎追上去的時候,卻發現孟子玉已是淚流滿面,不由道:「子玉,出什麼事了?」
孟子玉握緊了拳頭,用力地砸着樹幹,幾拳下來,手面已經沁出了鮮血,甄沫炎吃驚地拉開孟子玉:「孟子玉,你是不是瘋了?」
血順着手背一滴滴落下,孟子玉卻恍若未覺,只是愣愣地看着甄沫炎,喃喃說:「錯了,我錯了。」
看着孟子玉失魂落魄的樣子,甄沫炎再也忍不住了,道:「子玉,到底怎麼回事?」
孟子玉深深吸了一口氣,說:「甄主任,我要請一陣子假,我要陪着我爸,度過他生命中最後的日子。」
甄沫炎不由一呆,她實在想不到孟子玉說出來的話這麼嚴重。
再次回到病房,病房裏已經多了一個人,正是陸漸紅。
見孟子玉進來,孟秋華便道:「陸書記,他就是犬子孟子玉。」
陸漸紅點了點頭,道:「相信你們父子會有很多話要談,我就不打攪了。」
從病房裏出來,陸漸紅見到還沒有離開的甄沫炎,剛剛她去追孟子玉的那一幕陸漸紅看了個清楚,上前道:「小甄,還在等他?」
陸漸紅的年紀比甄沫炎大不了幾歲,不過這聲小甄叫得卻很是順口,甄沫炎聽在耳里倒也覺得很自然,道:「陸書記,孟部長怎麼了?」
「肺癌晚期。」陸漸紅緩緩吐出這幾個字,然後道,「你知道孟部長,看來你跟孟子玉很熟?」
這個話里有點深層次的意思,甄沫炎神情坦然道:「是關係比較好的同事,沒有別的關係。」
陸漸紅點了點頭,道:「既然你跟他很熟,不如跟我說說他。」
見陸漸紅似乎對孟子玉很有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