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杉接着道:「說起來,你也應該恨我才對。」
陸漸紅更沒想到,當初綁架安然和孟佳,竟然是出自於白雲杉之手。
說了前後的經過,白雲杉微微一嘆道:「你也知道,我們的矛盾來自於立場不同,其實當時,只是想警告你一下,沒想到郭玉河把事情幹得太絕了,以至於沒有了緩和的機會,當時郭玉河是要把拖下水,所以我只有殺了他。」
陸漸紅此時真不知道自己該生氣還是該平淡,這些事如果不是白雲杉說出來,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為什麼找我合作?」陸漸紅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白雲杉笑了笑,道:「因為你跟他有仇,郭玉海我太了解了,雖然沒有證據證明你在香港遇襲是他的意思,但我知道,這只是他手段的高明,這件事百分之百是他做的。」
陸漸紅看着白雲杉,忽然道:「如果你生活上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其他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參與。」
白雲杉有些意外地看着陸漸紅,脫口道:「你不想對付郭玉海?」
陸漸紅笑道:「那是你的事。被狗咬了,我不會選擇去把狗打死。」
白雲杉道:「那是因為你被咬得不重。」
這倒是一個新的說法,不過陸漸紅有自己的打算,這個郭玉海他是肯定不會放過的,即便是他要放過,老爺子那邊也只會把他往死里趕,但是陸漸紅不必要去冒這個險,跟白雲杉合作,最終的結果有可能是把自己搭進去。用白雲杉的話來說,他的命是賺來的,陸漸紅可不想因為一個對手而把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所以,陸漸紅拒絕,不假思索地拒絕。
「不早了。」陸漸紅說出這三個字便離開了咖啡廳。
白雲杉沒有動,目光里居然帶着一副淡然和笑意,陸漸紅的拒絕讓他看到了希望,因為他知道,陸漸紅之所以會拒絕,那是因為他無法捨棄。人只有在絕境裏,才會激發出潛能,做平時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
郭玉海雖然表面輕鬆,心裏卻是暗道運氣,這一次真是僥倖。不過事情雖然過去了,但是他知道,陸漸紅以及他背後的人是不會就這麼放過他的,所以這一陣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淡定,什麼都別做,仔細回憶自己以前做的事有沒有什麼缺漏的地方,儘快地彌補好,不要讓別人有可趁之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一次陸漸紅逃過這一劫,只要自己留得青山在,以後有的是機會。
當然,他按兵不動,不代表就讓別人按兵不動。
他還沒有忘記那個血樣的事情,當初沒有來得及交出去,幸好王維那邊留了一份,當然,為了給人留下一個安份守已的印象,郭玉海是不會直接去找汪含韻的,既然知道王維是他的人,他又是分管教育工作的,我這個教育廳廳長去找分管領導,沒問題吧?
在王維那裏得到的答案是,沒有消息。
沒有消息的意思有三種。一種是,鑑定結果還沒出來。第二種是,他們的判斷出現了錯誤。第三種是,結果已經出來了,不過在汪含韻的手中。
饒是郭玉海這麼老激an巨滑,也猜不出到底是哪一種沒有消息。
當王維把郭玉海找他的事傳遞到汪含韻那裏時,汪含韻就差拍桌子罵娘了:「出的都是餿主意,一點用都沒有。」
這個時候,他忘記了,這件事完全是他一手策劃出來的。
魯寒星坐在辦公室里,手指輕輕繞着凸出來的肚子上打轉,最近他又胖了一些,都說心寬體胖,果然不假。他很享受這一陣子的感覺,看着汪含韻不得不低下高貴的頭顱,那種快意無法言喻。
由於汪含韻放出話來,二季度總結會之後,對市裏的人事調整主要依賴於招商引資的考核結果,所以他讓高福海儘快把各市的招商引資工作情況形成書面報告報上來。有了陸漸紅的加盟,對於人事他還是有很大的發言權的,必須趁着這個機會啟用自己人。政治局勢,一瞬千變,機會來了自然要好好地利用。
不過他看得很透徹,自己吃肉,也要留點骨頭給人家啃啃,再不濟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