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玩笑開得像是老朋友之間了,賀子健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領導就會拿人開玩笑。」
說到這裏,賀子健幽幽嘆了口氣,道:「小倩她爸說要等到我干縣委書記了再談婚事的事。」
陸漸紅眼睛一翻,道:「諸明松搞什麼東西?他難道……」
陸漸紅本來想說,他難道忘了他女兒以前是個什麼樣子,不過話到嘴邊又收了回來,畢竟賀子健跟諸小倩的關係很好,便道:「回頭我給他打電話,真是的,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門當戶對那一套,我看啊,你將來比他強。」
賀子健笑了笑道:「不用了陸書記,小倩因為諸市長一直刁難我,一氣之下去參軍了。」
陸漸紅不由愕然道:「真的假的?我怎麼沒聽說?」
「說是特招的。」賀子健說着低下了頭,看樣子這話說得有些不盡不實。
陸漸紅心頭疑竇大生,不過卻是什麼都沒有說,這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陸漸紅看了一眼號碼,是關陽春打來的,接通電話,道:「什麼事?」
「意想不到的事。」關陽春壓着嗓子道,「遺書的筆跡鑑定出來了,你猜是誰?尚學志。」
陸漸紅吃了一驚,道:「怎麼會是他?」
「正在接受審查呢。」關陽春道,「具體的要等結果出來再說。」
「嗯,再聯繫。」
放下電話,陸漸紅大覺怪異,他萬萬想不到,那遺書居然會是尚學志所寫的,這與自己初期的判斷完全不同,遺書是他寫的雖然未必就能證明是他殺了單明雄,但是至少與此事大有關係。
陸漸紅意外,汪含韻卻比他更奇怪,因為只有他知道,這遺書絕不可能是尚學志所寫,他怎麼會充這個冤大頭?
原來,這個案子棘手得很,單明雄的死亡地點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現場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唯一的線索便是那封假遺書和裝氰化鉀的瓶子。不過那瓶子很普通,就是一般的玻璃瓶,毫無特別之處,而氰化鉀也不算什麼特別的東西,有很多渠道可以獲得,所以最大的希望就是放在遺書上了。
通過葉榮沙和關陽春的商量分析,抱着任何人都有可能作案的懷疑態度,先是在省廳內部進行筆跡鑑定,理由是,作案現場很乾淨,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這顯然是高手所為。除了職業殺手以外,恐怕也就只有警察能做得這麼專一了。
關陽春雖然很不情願懷疑自己的同志,但不得不承認,葉榮沙的分析也有道理,不過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弄了一個個人履歷表格,讓每人填了一份交上來,大家果然不疑有他,就連尚學志也沒有多想。
幾天後,筆跡鑑定結果出來了,令眾人大跌眼鏡的是,這個結果居然是,與尚學志的完全一致。
關陽春和葉榮沙都是深感事關重大,立即對尚學志採取了措施。
此時的尚學志垂着頭坐在辦公室里,面前是葉榮沙和公安部刑偵局的另兩位民警。
葉榮沙道:「尚廳長,這個結論讓人很吃驚,可是科學技術是勿庸懷疑的,所以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尚學志垂着頭抽煙,心裏已經快把腸子給悔青了,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不該在遺書丟失以後自己去偽造一份新的遺書。他一開始認為,反正遺書是假的,這筆跡鑑定起來也是死無對證,根本沒有可懷疑的對象去進行比對。可是千算萬算,他死也想不到,會從省廳開始比對,他自然是第一個撞在了槍口上。本來他是可以讓別人代寫的,但是這種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便親自操刀,也是因為沒想到現在的事,所以他也沒有認真造假,況且當時時間緊急,公安部的人說來就來了。
可是,這些說出來,他們會相信嗎?一切都是自己的一面之辭而已,如果說有人能夠證明的話,除了廖鑫別無二人,可是一旦把她扯出來,那他們的不正當關係勢必要曝光,況且廖鑫的證言能否被採信還是未知之數。
尚學志從來沒有覺得如此矛盾糾結過。
見尚學志不開口,葉榮沙道:「尚副廳長,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