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也是滿懷的驚訝,他可不知道景珊不但認識任老爺子,還這麼稱呼。
任老爺子微微一笑道:「景丫頭,你可是一省之長,這個臭小子在這裏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這個省長可要負責任。」
景珊垂着道:「爺爺您放心,江東省委省政府一定會給陸書記一個交待的。」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我要跟這臭小子好好聊聊。」任老爺子的話絲毫不容置疑,很快病房裏走了個一乾二淨,陸漸紅這才笑道:「爺爺,怎麼驚動您老大駕了。」
「你還記得我這個爺爺?」任老爺子雖然說得兇猛,目光里卻露出了一絲憐愛之色,「要不是福海打電話給我,我還什麼都不知道。」
「他怎麼知道的?」陸漸紅愕然,不過隨即便明白了,既然高蘭知道,那高福海知道也就不奇怪了,便笑道:「也就是受個傷什麼的,沒什麼大問題。」
老爺子臉色一寒,道:「駱賓王這個書記我得施加點壓力給他。」
陸漸紅明白老爺子過來探望自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想適當地為陸漸紅造一下勢,便笑道:「您老不要嚇他了,相信您來的消息很快便會傳到他的耳朵里了。」
老爺子看了陸漸紅一眼,笑道:「你現在越來越低調了。」
「我是按照您老的指示做的。」陸漸紅恭恭敬敬地道。
老爺子哈哈一笑,道:「本來還擔心你像個死狗呢,現在看來精神還不錯。」
陸漸紅的手指動了動:「那個,有沒有煙?」
老爺子笑得合不攏嘴,道:「好你個臭小子,又要順煙抽。小高,你進來一下。」
小高進了來拿出了香煙,嘴角抽動着,忍不住想笑。
爺孫倆在房裏聊了一陣子,原來景珊的父親是跟任克敵的爸爸來往比較多,小時候經常帶她過去竄門子,一來二去,也就熟絡了,向來稱呼老爺子為爺爺。只是後來景珊大學畢業後參加工作,來往的便少了。不過由於景珊的母親是蔣氏的人,而蔣氏家族向來中立,所以老爺子對景珊也略有關注,這一聲爺爺叫的並無不當之處,當然,也僅限於這一聲的稱呼,根本談不上交情。但是在別人的眼中,那意思就完全不一樣了,任主席來看望陸漸紅,陸漸紅跟景珊是同一陣營,而景珊又稱呼任老為爺爺,這裏面值得暇想的地方就太多了。
陸漸紅身體不適宜起來,所以送老爺子的任務就交給了安然,老爺子對安然道:「漸紅能有你這樣的賢內助,是他的福份,安丫頭,辛苦你了。」
安然笑道:「爺爺見外了,漸紅是我丈夫,我理應支持他。」
老爺子點了點頭,道:「小高,難得來一趟,你跟黎姿多聊聊吧。」
黎姿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小高也有些不好意思,安然忽然間明白了,原來黎姿這丫頭迷戀的人是小高啊,不由笑了起來,道:「黎姿,放你一天假。」
左冷禪一案的牽涉面極廣,僅僅是燕華市公安局便有一名副局長、兩名處長受到牽連,而燕華市委市政府也有兩名廳級幹部、六名處級幹部被雙規,其他的都還在調查取證之中,一時之間風聲鶴唳,處處草木皆兵。
省政法委書記張錦傑更是如坐針氈,不過那把刀遲遲沒有落到他的頭上,這讓他也心存一絲僥倖,
張錦傑曾想過去找陸漸紅求情,可是他又擔心陸漸紅根本沒有掌握情況,如果冒然去的話,有自投羅網之嫌。經過幾天的煎熬,他決定去醫院造訪一下,打探一下他的口風。不過在去之前,卻是接到了馮殿玉打來的電話。
公安廳長馮殿玉最近也是夜不能寐,雖然人在遠化,但是心卻在燕華,密切關注着那邊的動靜。不過令他慶幸的是,從燕華市公安局得來的消息是,左冷禪的嘴巴咬得很緊,除了承認僱傭殺手刺殺陸漸紅夫婦以外,其他的基本沒怎麼交待,交待的也都是一些小嘍囉。
他已經想過了,自己這條命是沒有用了,即便是交待出再多的人出來,也改變不了自己被判死刑的結局,與其這樣倒不如硬扛下去,那些大領導說不定會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