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強笑道:「我要是省委副書記,就在臉上貼四個字:我是領導。」
王惠呵呵笑道:「要是領導都像你那樣,那京城大街上個個臉上都貼字了。」
這時突聽撲嗵一聲,竟是范建的椅子翻了,媽啊,省委副書記,這是什麼層次啊。
范建爬起來時的神情已經變得不一樣了,舉起杯子道:「老同學,您真的讓我出了大醜了。」
王惠摸着鼻子笑道:「好了,以後做人低調點吧,同學一場,陸書記不會跟你計較的。」
陸漸紅笑着道:「這裏不分級別,大家都是同學,還是敘敘同學之誼吧。」
范建雖然勢利,但是腦筋轉得很快,態度也變了很多,在比較歡快的氣氛下,終於結束了酒席。趁着張榮強出去,二女去衛生間了,陸漸紅道:「王惠,你的工作我了解過,幹得不錯,再穩重點,過一陣子我會考慮。」
王惠一直沒有提起這些,陸漸紅這麼一說,激動得心臟狂跳,不過臉上還是很淡定,道:「我一定記住陸書記的話。」
陸漸紅笑了笑:「大家同學嘛,能走到今天都不容易,還是老班子最舒服,無黨派人士,賺來的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做什麼都沒人管啊。」
范建訕笑道:「陸書記,你就寒磣我了,我為我剛剛說過的話向你道歉。」
「沒什麼,沒什麼。」陸漸紅說了這句話,張榮強等人也都進了來,陸漸紅笑道,「大伙兒以後有什麼事,你就直接找王惠吧,儘管開口,別客氣。」
范建與張榮強為了結賬的事推攘了好一陣子,最終還是免了單,由於陸漸紅是步行過來的,所以王惠和范建都執意要送陸漸紅,這時正好樓上又下來一批客人,陸漸紅抬眼一看,赫然是省長景珊。
見到陸漸紅,景珊也有些意外,微笑着打了個招呼,便和客人一起走了出去。
陸漸紅拒絕了同學送他的好意,讓眾人先走,於玲跑過來,討走了陸漸紅的名片,郜華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陸漸紅不由想起了那一晚的荒唐,不過那註定只是一個意外,以後不可能再有什麼交集。
看着眾人先行離開,張榮強向站着的陸漸紅道:「老同學,我在燕華的酒店能有今天的地步,都多虧了你啊,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陸漸紅笑道:「咱們是同學,又是舍友,正所謂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你好好干,等哪天我退休了,到你這兒來打工。」
張榮強笑了起來,道:「我倒是希望有那麼一天,咱們聯手開辦公司呢,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陸漸紅正要說話,手機便叫了起來,看了一眼號碼,陸漸紅便把目光放到了門外,原來是景珊打來的。
見陸漸紅要接電話,張榮強很識趣了站得遠了些,接通電話,景珊笑道:「晚上回不回去?帶車了沒有?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有順風車不坐,那叫傻。」陸漸紅笑着收了電話,向張榮強揮了揮手,走出了門。
上了景珊的二號車,發現開車的是個女的,陸漸紅微微一怔,卻聽那女的道:「陸書記您好。」
景珊笑道:「是我的秘書蔣菲菲,晚上就由她給我開車。」
陸漸紅知道景珊是為了避男女之嫌,不過這秘書他並不了解,所以話也沒敢多說,倒是喝了些酒的景珊笑道:「今天在酒桌子上聽了一個笑話,很有意思。」
「能讓你也覺得有意思,說來聽聽。」「說是九十年代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匯報材料還都是手寫的,一個秘書是個馬大哈,有一個副職幹部養情『女彐』被發現了,報告中寫着違反了婚姻法中的一夫一妻制,結果這秘書把『夫』字沒寫出頭,領導也沒在意,做報告的時候,就讀成了違反一天一妻制。」
陸漸紅不由笑了起來,道:「一天一妻制,那比情『女彐』厲害多了。」
蔣菲菲開着車,聽得省長和省委副書記說起這樣的段子,心裏有些驚訝,平時景珊可是嚴謹得很,從來不跟人開玩笑的,今天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跟陸漸紅在一起說話放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