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文化那邊的進展不錯,學校也很配合,十來天的功夫已經全部做到位,各補制度的補制度,各增加設備的增加設備,陸漸紅這邊也將資金按需分配,各個農村學校也有了新的變化,李昌榮在觀摩縣工業園區的時候順便看了一下各學校,給予了高度的肯定,並指出一定要繼續保持,不能只是為了應付檢查,而是要長期地持之以恆地抓下去。
二十幾天的相處,嚴克爽對陸漸紅有了個新的認識,辦事雷厲風行,言而有信,是一個不錯的領導幹部。
陸漸紅的心裏一直掛念一件事,就是湯金柱,來洪山已經半個多月,一時之間真的難以找到切入點。他認為嚴克爽比較正直,所以決定從他這裏尋找突破口。
這一天下午沒什麼事,陸漸紅說:「嚴局長,這一陣子你辛苦了。」
嚴克爽趕緊道:「陸秘書長能這樣沉入基層,我們這些部下還有什麼不能幹的。」
陸漸紅笑了笑說:「嚴局長是教師出身,一步步走上來也不容易吧?」
嚴克爽感嘆道:「十幾年如一日,一晃的功夫,我已經從一個毛頭小伙變成了快入土的人了,這其中的艱辛真的是不足為外人道,說起來,相比於有的人而言我是幸運的。」
陸漸紅敏銳地感覺到了嚴克爽話中有話,便說:「有的人是誰?」
嚴克爽笑道:「既然陸秘書長不知道,我就不說了。」
陸漸紅知道現在是在辦公室,隔牆有耳,便道:「嚴局長,我知道平橋有個水庫,那裏的環境不錯,最近天氣有些熱了,去那裏釣釣魚,怎麼樣?」
嚴克爽混了這麼多年機關,自然深得其中之味,便道:「如果能釣到魚,今晚酒算我的。」
開着車很快便到了平橋,水庫邊上生滿了雜草,樹的長勢不錯,只是有些疏於打理,枝椏長得很亂,兩人走過去,那所茅草房還在,門口坐着個中年人。
陸漸紅奇怪地問道:「這水庫不是黃大爺承包的嗎?」
中年人抽着煙說:「我爸已經去世了。」
前年的時候,老黃的身子骨還健朗得很,想不到就這麼走了,人生真的很難料呀。陸漸紅默然半晌,說:「這水庫里還有魚吧?」
「有,看你們認識我爸,就不收錢了。」中年人很客氣地說。
「哦,不是,我們就是來釣釣魚,圖個樂。」陸漸紅說。
中年人便從茅屋裏拿出兩副魚具,說:「儘管釣。」
陸漸紅和嚴克爽扛着魚具,提着小桶,拎着凳子選了個稍稍向陽的地方坐了下來,擺弄好魚杆,拋進了水面。
陸漸紅道:「嚴局長,那個湯金柱的事怎麼回事?」
嚴克爽注視着水面上的浮標說:「他是被冤枉的。」
「我知道,是被誰冤枉的?」
水庫除了他們兩個人並沒有其他人,但嚴克爽還是左右看了看,低聲說道:「這要到附中去查了。」
「老嚴,這裏沒有外人,你就別藏着掖着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好了。」
「我這都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況且就算有,也不一定有效,我就這麼一說,你也就這麼一聽吧。」嚴克爽首先聲明了自己的態度。
附中前幾年一共進了七名教師,其中有五個是通過正式的考試招錄進來的,另一個是民辦教師剛剛轉正,另一個不得而知。嚴克爽所說的不得而知,可謂含蓄。這個人叫何潤澤,道德敗壞,生活作風很靡爛,不僅與學校多個女老師有曖昧關係,還把一個女學生的肚子搞大了,後來也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把這事給理順了,最終不了了之。這件事之後,湯金柱就向教育局提出要將此人開除出教師隊伍,跟着他就出了事。
陸漸紅道:「看來,這個何潤澤很有些來頭呀,陷害湯金柱的多半也是他。」
「是不是他陷害就不得而知了。」嚴克爽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不過,何潤澤的背後有強有力的後台是顯而易見的,不然怎麼會想給讓湯金柱栽贓這一招?」
陸漸紅對此表示贊同,看來要想幫湯金柱洗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