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潘紫煙打電話給他,約他坐坐的時候,陸漸紅居然沒有拒絕。
當然,陸漸紅並不是直接去赴約的,而是先回了一趟市委,又坐了一會兒,才讓小高開車送自己過去。
在車上,陸漸紅問小高:「子健的事情怎麼回事?」
陸漸紅今天的一天都很忙碌,除了聽取匯報之外,幾乎都在馬不停蹄地看現場,因此小高並沒有機會跟他這件事,現在就剩他們兩人,便開了口:「小事情,諸小倩打麻將打得大,借了人家二十萬,她沒想到會是高利貸,三個多月翻到了三十五萬,後來被她兩個朋友說了情,總共算三十萬。」
陸漸紅的眉毛皺了一下,道:「回頭你跟子健說一聲,家裏的事情一定要處理好。對了,小倩的什麼朋友這麼仗義?」
「這個我倒不是太清楚。」小高其實還有話說的,他感覺今天聽到的總是有點演戲的成份,尤其是那個什麼牛姐,在看向賀子健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些什麼東西,不過這只是他的感覺,沒有依據,便沒有說。
很快到了陽光巴黎,這也是小高第二次送陸漸紅過來,停了車,陸漸紅道:「我在樓上,你把車停好,就在這裏面吃,說不定會遇上鐵男。」
小高並不知道鐵男最近的動向,聽陸漸紅這麼一說,還是比較驚訝的,便依着陸漸紅所說,去遠處把車停好,折回來叫了一份乾鍋鵝腸,消消停停地吃着。
且說陸漸紅上了五樓。陽光巴黎的建築有點歐式風格,五樓是陽光巴黎最高的建築,上面呈塔尖型,最高層就只有一個房間,當然,這個房間是很大的。
在房間的門口站着一個女孩子,身材窈窕,面容俏麗,皮膚非常白,下巴有幾粒不大的小痣,倒不顯瑕疵,卻把皮膚映襯得更加白嫩,見陸漸紅上了來,彎腰道:「先生,請。」
門打了開來,陸漸紅便看到裏面一張長長的桌子前坐着面向門的潘紫煙。
見門開了,潘紫煙便起身迎了過來,向陸漸紅伸出手道:「陸書記,您來了。」
陸漸紅注意到了潘紫煙的兩個第一次,第一個是潘紫煙主動迎接,這是前兩次所沒有的,第二個是潘紫煙用了「您」這樣的稱呼,同樣是前兩次所沒有的。
在她的手上輕輕沾了一下,陸漸紅便鬆開手道:「沒讓你久等吧?」
潘紫煙居然笑了笑:「這裏是我的地盤,不存在等這樣的情況。陸書記,請坐。」
陸漸紅看慣了潘紫煙冷若冰山的樣子,這時候她忽然一笑,剎那間讓他有一種萬花齊放的感覺,而潘紫煙則很紳士地拉開了椅子,這讓陸漸紅覺得潘紫煙的變化還是挺大的,便笑了笑道:「看來東來是把我的話帶到了。」
潘紫煙待陸漸紅坐下來,才優雅地坐到陸漸紅的對面,微笑道:「陸書記,以前多有得罪,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陸漸紅微微一笑道:「東來的腳受了傷,你不去醫院照顧他,卻約我來喝咖啡,似乎有點值得商榷啊。」
潘紫煙道:「我雖然是他女兒,但是服侍他的活兒還輪不到我去做,只要他願意,打扁腦袋想要侍候他的人不知道要有多少。」
潘紫煙的話總是那麼直接,一語便點出了官場中權力的作用。不要說陸漸紅,就以賀子健為例,現在如果說他想認個乾兒子,肯定是一呼百應。
陸漸紅不想多談體制中的陰暗,道:「我一直很好奇,潘小姐是做什麼的。」
潘紫煙道:「想不到陸書記也是來查戶口的,這樣好不好,咱們今天不談這個,改天我單獨向您匯報。」
陸漸紅不得不佩服潘紫煙說話的技巧,這剛剛見面就把下次見面的事情給定了下來,卻是讓人無法拒絕,也找不到理由去拒絕,只是他心中有一種疑惑,潘紫煙約自己一起吃飯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緩和他們自己的關係,還是在為潘東來作說客呢?
這時潘紫煙打了一個響指,剛剛站在門外的那個女孩便過了來,開了瓶紅酒,躬腰替陸漸紅倒了一杯,這女孩的身上有種淡淡的麝香,沁人心脾,陸漸紅不由微微加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