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怔了一下,看來老爺子是知道他來京城並不是單純地為了來看他,心頭略有些愧疚,決定以後不管怎麼樣,每個月都要來看望一次,便用力地點了點頭,道:「我一定來。」
看着老爺子閉上了眼睛,老態龍鐘的樣子給陸漸紅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默默地離開了房間,囑咐鐵男要照顧好老爺子,陸漸紅這才上了車。
看着緩緩倒退的小屋,陸漸紅有着一種難言的哀傷之感,其實這是自然規律,可是看着這個可敬又可愛的人從生龍活虎走向了年邁,陸漸紅還是有着很深的不舍之感。
這時一個電話將陸漸紅從淡淡的哀傷中扯了出來。
電話是省委秘書長樊金桂打過來的,他向陸漸紅透露了一個消息,省委一把手岑凱病了,而且病得還很嚴重。
陸漸紅有些詫異,岑凱精瘦的身子骨硬實得很啊,「三高」在他身上是一點體現都沒有,他去江東的時候,岑凱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生了急病了呢?
樊金桂只是說了這件事兒,讓陸漸紅疑竇叢生,總覺得隱隱有些不對勁。
放下電話後,陸漸紅看了下時間,離下班還有一個多小時,便與吳部長作了聯繫。
吳部長表示他在辦公室,讓他立即趕到中組部去。
陸漸紅到目前為止還是第一次親自到中組部去,工作人員很客氣,與吳部長的秘書聯繫了之後,將陸漸紅帶到了吳部長的辦公室。
在他的辦公室,吳部長顯得比視察工作的時候要更親切和藹,笑着道:「陸省長來了,請坐請坐。小戴,上茶。」
中組部部長的秘書那是牛氣得很的,不過正是因此,他深知陸漸紅是什麼來頭,所以表現得非常謙恭,泡上了市面上所買不到的龍井,笑道:「陸省長請用茶。」
「謝謝。」陸漸紅對於這樣的人物也保持着相當的禮數,況且他本身就不是什麼端架子的人,笑着接過了杯子。
小戴出去之後,吳部長才道:「陸省長,這一次讓你趕過來,是有一件事情提前向你透個風,只是在電話里說不清楚,所以麻煩你跑一趟了。」
陸漸紅笑道:「吳部長太客氣了,您這麼說讓我有點坐不住啊,領導召喚,必當飛速趕來。」
陸漸紅的個「忄生」吳部長知之甚詳,相互交好也是他的希望,這一屆常委他作為組織部長未能進入,已經是大勢已去難有作為,而陸漸紅作為一顆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在吳部長提拔的人員之中不乏其嫡系,將來的路該怎麼走,吳部長必須要考慮,更重要的是姜天平現在陸漸紅的手下。通過其他的途徑得悉,陸漸紅對姜天平只是一個戰略合作夥伴的關係,當然這麼說是出於上嘉目前的政治環境,姜天平離開俊嶺之後的某些作法確實令人生厭,所以吳部長很難界定陸漸紅對姜天平的好感度,目前清源市的局面,陸漸紅需要姜天平打開並控制,另外,陸漸紅也是看在吳部長的面子上,但是當一切都在控制之中了之後,當吳部長退出「江湖」之後,陸漸紅對姜天平的態度會是什麼,這個很難說。因此,吳部長需要提前為姜天平鋪好一條路,至於鋪的程度如何,那就看在他退居二線之前的這一段時間了。
作為一路打拼上來的中組部部長,吳部長自然明白,需要獲得利益,就必須讓對方先有收益,所以他才請了陸漸紅過來,而不是他自己過去,不管怎麼說,部長的這個位置還是不能輕易小了架子的,當然,陸漸紅來了,自己如何接待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漸紅啊。」吳部長先是改變了稱呼,將這個談話的「忄生」質定義為私人談話,「岑凱書記的身體狀況不是太好,前天已經安排在中南海療養院治療了,有跡象表明,你可能要臨時主持省委的工作了。」
陸漸紅倒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情況,不動聲色道:「前些日子我到外地出差,沒想到岑書記的病有這麼嚴重。」
吳部長笑了笑道:「生病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這件事呢,我先跟你透個風。」
這句話的意思是關於讓陸漸紅臨時主持工作的事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