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韓青倒是沒急着說,而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道:「不如先說說我的處境吧。想必陸省長也知道,我在江東折戟之前,絕對是韓家的第三代核心人物,只是這一場慘敗,由於我的心胸之故,不僅導致了地位的喪失,也幾乎失去了重新站起來的勇氣和機會。我父親利用他最後的能量,把我運作到重安市任副市長,這已經是我最後的一個機會了,我不想再浪費這個機會。這一段時間,我一直都以旁觀者的身份來看着一切爭鬥,結果我發現,韓家老二韓曉棟的核心地位還沒有穩固,畢竟他只不過是個副廳,影響力還差了許多,重新拿回我失去的東西,也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陸漸紅將身體靠在椅子上,通過韓青的前述,他基本能夠想到,韓青這一次來找自己,如此委曲求全,也是出於利益方面的考慮,只是自己能夠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利益呢?
韓青微微閃過一絲笑容,接着道:「功成者不拘小節,有句話叫做殺身成仁,不擇手段只不過是實現目標而實施的手段之冰山一角,據我所知,陸省長目前的處境似乎也是舉步維艱,一些不利的事情,總是若有若無地指向你,不知道你自己有沒有這種感覺。」
陸漸紅敲了敲桌面,顯得有點不耐煩了,韓青笑了笑,將身子向前靠了靠,道:「這麼說吧,你被炸彈炸了,死裏逃生實屬僥倖,你就這麼……忍了?」
陸漸紅乾脆垂下了眼瞼,直接在手機上打着字,然後遞了過去,上面寫着四個字:「有屁快放。」
韓青的臉色有點像他的名字,又青又綠的,這也不怪陸漸紅「字」出不遜,還是韓青對他不夠了解,雖然他一再聲明,與陸漸紅不再做仇人,但是在他的潛意識裏,對陸漸紅還是有着戒備之心的。這不是他心胸狹窄,雖然有這一方面的因素,但是更多的則是來自於陸漸紅給他的壓力——人一旦被蛇咬了,連井繩都會害怕的。他根本不明白,陸漸紅向來是個有怨報怨有恩報恩的人,這件事上他幫了陸漸紅,陸漸紅不可能過河拆橋。其實韓青想要說的,陸漸紅已經有了猜測。雖然韓曉棟的核心位置尚未確立,但是韓青由於此前的表現也是令他顏面掃地,雖然級別想對要高上一些,但兩人現在的地位差不多是平分秋色。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韓家內部現在正處於矛盾之中。韓副主席雖然基本上退出政治舞台,但是餘威尚存,而他的胞弟韓發旺雖然生意做得不錯,但是在政界的影響微乎其微。其實他們如果能夠互補互助的話,重振韓家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希望自己的孩子獨掌門戶的觀念令得他們之間各自為政,矛盾重重,暗裏勾心鬥角,貌合神離。
陸漸紅遞了手機之後,便看向了韓青。
韓青深深吸了一口氣,迅速調整好情緒,將事情說了出來。
韓青的到來讓陸漸紅敏銳地意識到,這一起爆炸案的策劃者極有可能是韓家的把戲,但是韓家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對他有什麼好處?陸漸紅還是不怎麼明白。雖然韓氏的實力大減,能量也不比以前,但是陸漸紅自認除了跟韓青有過節以外,沒有跟任何姓韓的人結過怨,況且這起事件也不是完全針對陸漸紅而去的,如果是的話,那些炸彈也不可能被安放在演唱會現場,而是他的辦公室或者是公務車上,甚至於是他的住處。
韓青的話證實了陸漸紅的判斷,確實是韓家所為,而且衝着的不僅僅是陸漸紅,還另有其人。上嘉爆炸案,如果引發群死群傷,絕對是一個轟動「忄生」的大事件,那麼省委省政府的領導人都難辭其咎,首問負責這個制度下,馬駿和陸漸紅的政治生命恐怕便到了盡頭。這個理由很充分,目前上一層的政治格局也形成了三足鼎立的趨勢,但是如何個三足陸漸紅卻是不甚了了,另外他還有一個疑惑,那就是馬駿和他為此事負責之後,對韓家有什麼好處呢?
韓青給出了陸漸紅答案,韓家雖然處於內鬥之中,但是外界卻是不知道,舊日的羽翼還在,他們二人一倒,別的人自然就有機會了。之所以選擇在上嘉,一來是有演唱會這麼個機會,二來上嘉歷來治安混亂,黑惡勢力層出不窮,可以轉移視線,把追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