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僅在陸漸紅遍地撒網時予以配合,此時更是跟隨着陸漸紅的節奏與其他的同事「自相殘殺」起來。對於徐敬周散發出來的善意,陸漸紅心知肚明,但他可不是什麼愣頭青,絕不以為就此就服得了他了,行事仍需低調謹慎,免得被他們抓住什麼把柄,落了口實,畢竟正如他自己所說,對於教育工作他確實是門外漢,幸好具體的教學是不用他這個常務副校長出面的,否則還要那些老師幹什麼?
有了徐敬周的遙相呼應,戰果非常輝煌,當然這是相對的,他戰果輝煌,那自然便有人慘不忍睹了,一桌酒喝下來,一共十幾個人,硬是幹掉了二十瓶五糧液,當場便搞翻五人,這其中自然包括王玉珊了。
一干同事對陸漸紅的工作水平暫時不得而知,但是其酒量已經是深有領教,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他們都是聞酒色變,有的甚至聞到了酒味便有要吐的感覺。
喝完了酒,陸漸紅也有了七八分醉意,被眾人簇擁着下了樓去,走到吧枱,葛三立前去簽字,卻被陸漸紅一把拉住了,從口袋裏拿出錢包,摸出一張卡來,道:「我說過,這一頓由我來埋單,拿去結賬,密碼是六個零。」
葛三立不由一怔,看向陸漸紅的臉,雖然有了醉意,但是目光卻是澄清得很,沒有半分開玩笑或者拿捏的意思,徐敬周笑道:「葛主任,按陸校長說的去做吧。」
葛三立這才苦笑了一聲,拿着卡去刷,心裏卻是暗自嘀咕,如果不是魏部長說陸漸紅是從上嘉省省長調過來任職的,他真有點不相信,他可沒有見到哪位部級領導沒事自己揣着個錢包的,因為他們基本上沒有花錢的地方,即使是有,也是秘書代勞,哪裏用得着自己出手啊。坊間不是有句話是這麼形容新的四項基本原則的嗎,工資基本不用,老婆基本不動,煙酒基本靠送,住房基本靠貢,不知道陸校長沾了幾條。
想到此處,葛三立的嘴角不由露出一股曖昧出來,不知道這位年輕的常務副校長是不是老婆也基本不動。
黨校便在酒店對面不遠處,大家都陸漸紅談不上畏,但敬卻是有的,能喝這麼多酒,絕無僅有啊,除了陸漸紅偶爾展示一下凌厲之外,給人的感覺還是和藹可親的,當然,大家也都是見過世面的人,暗自提醒自己不要被表面現象所迷惑,這年頭,笑面虎實在太多了。
在眾星捧月之下,陸漸紅到了黨校的大門前,這裏面有些人也是住在黨校的家屬樓的,並肩向前走着,這時,辦公廳主任葛三立提醒道:「陸校長,您手機響了。」
陸漸紅在口袋裏摸了摸,看了一眼號碼,居然是龍飛這小子,便停下了腳步,眾人見他接電話,便自覺地放慢腳步向黨校里走去。
「你小子還記得打電話給我啊。」陸漸紅笑嘻嘻地說。
龍飛皺了皺眉頭,從陸漸紅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他喝得不少,道:「陸大校長又在哪兒逍遙快活呢?」
「快活是真的,卻是不逍遙。」陸漸紅呵呵笑着道,「剛剛喝過酒,你吃飯了沒有?」
「我拷。」龍飛在心裏畫了個圈圈詛咒陸漸紅,「你都喝過酒了,還問我有沒有吃飯?」
「什麼時候變得這么小心眼了?玲玲的肚量都比你大。」陸漸紅知道龍飛對自己不爽的真正原因,可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換了其他人面對龍筱霜時,同樣無解。
「行了行了,別貧了。」龍飛有點沒大沒小,道,「酒癮犯了,來陪我喝酒。」
「你在京城?」龍飛這小子滿世界亂飛,結婚好幾年了,也不打算要個孩子,更是把美麗可人的老婆放在一邊,實在太不像話了,所以陸漸紅對他在京城之說感到很是可疑,也很是意外。
「廢話,不在京城,還能在哪?」龍飛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疲憊。
陸漸紅有了酒意,並沒有察覺得出來,故作恍然道:「你這是撿軟柿子捏啊,不過我告訴你,憑你那點酒量,我嘴丫子漏一點你都受不了。」
「華風閣二零七,快點過來,不知道地址自己坐出租車。」龍飛倒是乾脆,直接把電話給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