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曾經說過,現在的領導除了開會作報告、花天酒地、調研考究等等以外,其他什麼事都不會做了,可能讓他們自己去辦一張銀行卡或者辦一張身份證都已經不會了,這證明了什麼?是領導的退化還是特權的誇大?
這是變相的特權主義,陸漸紅也無法改變,就有這麼一個群體,圍繞着領導的大小事務做文章,讓你反對不得拒絕不得。
所以陸漸紅今天想做一個「正常人」,所以他拒絕了游龍海去買早點的意願,由他自己去體會一下尋常百姓的生活。
排着隊走到了店老闆面前,在問了什麼好吃以後,陸漸紅花了五十塊錢,買了三份早點,親自端着盤子走回座位,這讓成昌懷和游龍海都有些坐不住,他們一個是市委秘書長,一個是秘書,都是服務於領導的,今天卻是倒了個個,變成了陸漸紅替他們服務了。
看着兩人侷促的神色,陸漸紅笑道:「怎麼了?龍海,你不是說這裏的早點是最棒的嗎?」
游龍海撓了撓頭,道:「陸書記,我……我就是感覺有些彆扭。」
陸漸紅笑了起來:「我以前也是給領導做過秘書的,能夠理解你,昌懷,帶個頭吧。」
成昌懷仍然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拿起筷子夾了一個湯包,愁眉苦臉地吃着。
陸漸紅一邊吃着一邊與身邊的人攀談,誰也不知道他就是京城的市委書記,所以說起話來也沒有什麼顧忌。
陸漸紅髮現,不少人已經知道詹天齊被雙規的消息,對此基本都是拍手稱快,只不過陸漸紅的心裏卻有一絲淡淡的悲哀,為什麼人們總是在領導被拉下馬的時候才敢說出心裏話,而其在位的時候,卻沒有人敢於站出來呢?不僅尋常百姓如此,就是一些官員也是如此,如果不是步之寺的檢舉,恐怕詹天齊的事發還需要一個過程。這折射了一個社會現象,那就是多數人都是嘴上說說,發發牢騷,事不關己,唯有高高掛起。對於尋常百姓來說,誰認領導都是一樣,在他們的心裏,天下烏鴉一般黑,走了一隻狼,來的有可能是一隻虎。
由於清河區的官壇震盪,陸漸紅的微服私訪行動曝光,各個縣區都緊急行動了起來,因為誰也不知道陸漸紅的下一戰會是哪裏,一時間各地如臨大敵,在這種情況下,成昌懷認為陸漸紅的微服私訪行動已經失去了意義,不過陸漸紅卻不這麼認為。
雖然各縣區都知道了消息,但是調研活動還是要繼續下去,至少也能起到震懾作用,讓他們不敢肆意胡來。陸漸紅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一件事情卻是打亂了他的計劃。
這件事情來自於一個電話。
電話是紀委書記葉振英打過來的,說是接到了一封匿名舉報信,信中舉報政法委書記卓家俊借辦案之機收受他們賄賂,金額高達五百餘萬元,並展示了部分證據。
一般來說,像這一類匿名的舉報,會進行一些簡單的核實,除非是實名舉報或者是提供有用的證據,而這封信雖然是匿名的,卻有着證據,所以必須要調查,可是因為被舉報者是市政法委書記,葉振英有些吃不准,所以在接到信件的第一時間便向陸漸紅匯報了。
聽到這個消息,陸漸紅的心頭還是很震驚的,畢竟這是副省級的領導,而市紀委的權限是不夠的,所以陸漸紅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如果向中紀委反映,萬一這是誣陷,那豈非是個笑話?可是萬一是事實呢,不聞不問顯然並不是個辦法。
陸漸紅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回去再說,電話里讓葉振英等他回去當面再說。
回去的時候,陸漸紅讓徐強留下辦理案件,不過他安排了遲曉飛另外一項工作,回去之後,向糾風辦主任福忠匯報工作,讓他切實開展起糾風工作。
在車上,陸漸紅打了一個電話給段若水,經過一天的休養以及檢查,基本上已無大礙,再觀察個一天,如果沒有什麼事,基本上就可以出院了。
陸漸紅這才放下了心,不過段若水的手機卻是被陸揚帆給搶了過去,在電話里質問陸漸紅,段若水受到這麼大的傷害,難道就這麼算了?
陸漸紅在車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