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姓杜,叫杜凡榮,是退休老幹部,影響都頗為不小,是從市人大副主任退下來的,此前曾任過蘭新區區委書記,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在當時可謂是紅極一時,在京城的人脈關係非常廣。
面對這位前輩,陸漸紅客氣得很,招呼着坐下來,又親自為他泡了茶,這也不是陸漸紅刻意而為,杜凡榮在位的時候是不是剛正不阿不知道,但是由於當時的盛勢,退下來之後更是以老幹部老黨員自居,要是惹得他不高興,說出來的話可是很有份量的。反正他已經退了下來,做什麼似乎都有些肆無忌憚,所以陸漸紅對這種人向來是敬而遠之的。
陸漸紅的熱情讓杜凡榮很有面子,品了一口茶,道:「陸書記,本來我是不想來打擾你的,只不過蘭新區的一些事情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得不來嘮叨嘮叨。」
陸漸紅笑着道:「杜老曾在蘭新區任過區委書記,對蘭新區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啊。」
杜凡榮擺着手道:「那都是以前的老皇曆了,毛主席說過,這個世界是我們的,也是你們的,但是歸根結底還是你們的。」
陸漸紅的眉毛不為人所察覺的微微揚了一下,這個杜凡榮還真拿自己當一回事啊,一個過了氣的老幹部,還這麼不知進退,仿佛是在教訓晚輩一樣,別說你現在不在位了,就是在位,也只不過是人大副主任,不過陸漸紅只是笑了笑道:「退休老幹部是我們寶貴的財富啊,有着豐富的工作經驗,杜老對事業的熱愛我曾聽不少人說過,是我輩學習的榜樣。」
杜凡榮也不知是不是老了,沒聽得出來陸漸紅微含着的揶揄之詞,卻是皺着眉頭道:「陸書記言重,其實我這把老骨頭本該不問世事頤養天年的,可是正如你所說,蘭新區是我事業的最後一站,我是把那裏當作我的第二個家來看待的,我真的不忍心看到蘭新的發展因為一些人的私藏禍心而停滯不前。」
陸漸紅坐到在杜凡榮的對面,笑着道:「杜老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杜凡榮便道:「蘭新區區長何萬東利用職務之便大肆收受賄賂,又借着發展新區謀取私利,搞得怨聲載道,可是他勢力滔天,很多人是敢怒不敢言,我這把老骨頭也沒有多少時日可活,冒死前來諫言,還望陸書記為民主持公道。」
陸漸紅這一次皺起的眉頭便看得比較明顯了,道:「杜老,您所說的這些有沒有證據?」
杜凡榮道:「證據我是沒有,但是到蘭新區隨便找個人問問你就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陸漸紅對陳萬東這個人了解得不多,從呂惠賢那邊知道他是李冬根的人,不過看他的工作能力還是很強的,這幾年蘭新區在他的手裏得到了長足的進步,能夠名列全市中上游與他的大膽改革銳意進取不無關係,從工作的角度呂惠賢對他的評價比較高。
現在杜凡榮這麼一說,陸漸紅一時半會倒有些弄不清楚他的來意,所以便哄着他道:「杜老,您反映的情況我會重視的,您放心,如果確有其事,我一定會法辦他。」
其實陸漸紅的這個承諾已經很尊重杜凡榮了,不過杜凡榮顯然不滿足於此,道:「陸書記,你可不要敷衍我。」
陸漸紅捺着性子道:「杜老,莫非你不相信我?」
杜凡榮晃着腦袋道:「不是我不相信你,是在提醒你。」
陸漸紅的臉色便不快了起來,這個老傢伙還真有點為老不尊啊,語氣微微沉了下來,道:「杜老,謝謝你的提醒,既然你這麼熱衷,我建議你去紀委找振英書記。」
杜凡榮道:「我不知道什麼振英書記,況且紀委也是在你陸書記的領導之下的。」
陸漸紅已經懶得再跟他說下去,必要的尊重是要有的,但是這並不意味着陸漸紅可以容忍其胡攪蠻纏,指手畫腳,所以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只不過他的臉上是帶着笑容的:「杜老,很感謝你對工作的支持和監督,不過市委的工作很忙,我還有幾個會議要參加,不如這樣吧,陳區長屬於政府口,歡迎你到冬根市長那邊去反映問題,當然,對於違法違紀的現象,市委是會下大力氣去打擊的,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