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沉默了一下,道:「真的是你。」
聽到這個聲音,陸漸紅的心跳不由加快了,道:「高蘭。」
「我沒什麼事,聽說你協助我爸爸的工作,有點不信 ,就打電話過來確認一下。」高蘭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那你先忙吧。對了,晚上可以一起吃飯嗎?」
「晚上再說吧。」身為高福海的助手,陸漸紅多少有點顧忌,這種地下關係如果讓高福海發現了,非生吞活剝了自己不可。
高蘭也有這樣的顧慮,剛才也就是一時興起,便道:「那先掛了。」
放下電話之後,陸漸紅的心神有些亂了,連抽了幾根煙,這才稍稍安定下來。站到窗前,看着偶爾有人有車進出省政府大院,冷清得很,大院裏有些樹是四季常青的,但在大多的禿枝敗葉的襯映下,依然難掩蕭瑟之意。
陸漸紅站了片刻,心緒稍寧,回到辦公桌前。過不多時,高福海推門而入,陸漸紅忙起身道:「高省長。」
高福海點了點頭,道:「資料看得怎麼樣了?」
陸漸紅與高福海接觸過幾次,但並不能據此判斷出他的個性,便中肯地道:「資料上所顯示的內容不夠詳盡。」
高福海的臉板板的,說:「跟我到裏面來。」
進了裏間高福海的辦公室,高福海坐下道:「這個現場會的會議地點就在格納斯,有什麼顧慮沒有?」
陸漸紅笑了笑道:「高省長言重了,作為協助您工作的人員,有責任做好您安排的每一項工作。」
陸漸紅這句話有着很大拍馬屁的嫌疑,不過以陸漸紅和高福海的某些關係,高福海還是很受用的,哪怕陸漸紅的態度再倨傲一些,也在高福海的接受範圍之內,畢竟女兒是被陸漸紅從火山口拉回來的。
陸漸紅既然這麼說了,高福海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事實上,他對格納斯的了解並不比陸漸紅多多少,像這種親臨一線的事如果都讓他這個副省長去干,那一幫下屬真是不知應該幹什麼了。
見高福海不再說話,陸漸紅便退出了他的辦公室。
李昌榮剛剛參加完一個會議,回到辦公室,p股還沒坐穩,秘書便敲了敲他的門,說:「李書記,柳董來找您。」
「讓她進來。」
柳悅娜進來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大好看,李昌榮冷淡的口吻更是讓她有一絲惴然。
「柳董,有什麼事嗎?」李昌榮頭也沒抬,仍然低頭看着文件。
這個態度如果換了平時,柳悅娜早就發毛了,但是現在她卻無心在這個方面與李昌榮起爭執,道:「李書記,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李昌榮聽着柳悅娜怯怯的聲音,心中不由一軟,抬起頭來道:「悅娜,什麼事?」
聽着李昌榮稱呼上的變化,柳悅娜心裏好過了一些,道:「我想收手了。」
自從那天從醫院回來,李昌榮就發現柳悅娜神情恍惚,不過他並沒有多問,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領會的。在此之前,李昌榮就已經清醒地認識到,與柳悅娜的接觸不存在問題,但是如果柳悅娜繼續對陸漸紅一家持敵對態度,得罪陸漸紅背後的趙學鵬是極度不明智的,況且只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影響到自己的仕途,這就不是「明智」二字所能形容了,簡直就是愚蠢。所以柳悅娜目前的態度是李昌榮最樂於見到的。
李昌榮的目光中露出了一絲關心,道:「你這麼想那是最好不過了。」
柳悅娜道:「做完這一單,我就要離開了。」
李昌榮心中不由大是感慨,柳悅娜的性格他是很了解的,沒想到在醫院裏的一番不為人知的談話之後,她就放下了恩怨。原來他以來還要費一番周折的,並且還作出了兩套方案,他當然沒想到,柳悅娜名下的摩天大廈外圍起火是陸漸紅的動作,而且柳悅娜浴室中出現的那個血淋淋的豬頭對柳悅娜起到了巨大的震懾作用。不管怎麼樣,她只是一個女人,省里的關係斷了之後,她所能倚仗的只有李昌榮。
李昌榮的態度已經很明了,擺明走的是「親陸」路線,沒有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