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決斷的陸漸紅變得優柔寡斷起來,今天郎晶所遇到的事情充分證明了娛樂圈的骯髒,令人羨慕的風光背後隱藏着多少辛酸苦辣,她需要人的保護,可是這個保護她的人絕不會是自己。
矛盾中,陸漸紅的電話響了起來,不出所料,正是郎晶打來的。
「漸紅,我現在在龍騰大酒店,你能過來嗎?」郎晶的聲音里透出一絲哀求。
陸漸紅本來已經打算離開了,可是郎晶的電話一來,他的心又軟了,道:「我馬上過去。」
到龍騰大酒店,經過大廳,發現米新友一個人在大廳里抽煙,陸漸紅走過去,跟他打着招呼,道:「大米,這麼巧,在這吃飯?」
米新友見到陸漸紅,微微一愣,苦笑了一下,道:「沒事,你先忙吧。」
陸漸紅見他神情不對,由於心中有鬼,倒也不便多問,道:「我先上去有點事。」
上了樓,到了約好的包間,門前站着一個黑臉大漢,是陸漸紅見過的保鏢。他也認識陸漸紅,雖然仍然是面無表情,但目光里卻有一絲友好。
陸漸紅向他點了點頭,走了進去,郎晶一個人坐着,桌子上並沒有上菜,只有兩杯水。
「你吃飯了嗎?」陸漸紅坐到郎晶的對面。
隨口的一問卻讓郎晶心頭一熱,笑了笑道:「吃過了。」
陸漸紅忽然道:「剛才在樓下看到米新友了。」
郎晶又是一笑,說:「剛才我跟他見面了。」
陸漸紅忽然想起了一首歌,張學友和鄭中基合唱的《左右為難》,裏面有一句很經典的歌詞:一邊是友情,一邊是愛情,所有的故事為難了自己。他此時的心情就是這樣的,米新友大張旗鼓地要追求郎晶,可是又是自己的兄弟,這種混雜在一起的情感令他糾結萬分。
郎晶跟他在一起,這種感情絕對是崎形的,憑心而論,米新友是個很好的選擇,可是剛才在大廳里見到頹廢的米新友時,他就知道,在郎晶的面前肯定是碰了釘子。
郎晶見陸漸紅不說話,接着說:「漸紅,你是不是怕我會跟安然爭什麼,而急着把我推出去?」
這話一說,陸漸紅的心裏更苦澀了,辯白道:「郎晶,你誤會了,我只是希望你能找到一個真正關心你的人。」
郎晶的笑有點淒涼:「真正關心我的人被我自己放棄了,我現在無顏再去說什麼愛情,米新友是個不錯的人,會成為一個很好的朋友,可是我做不到愛着你,又跟他在一起。」
這是自打郎晶與陸漸紅分手後第一次在他面前說愛他,可見郎晶是下了決心的。
陸漸紅的心為之戰慄,不由道:「郎晶,我知道,可是……」
郎晶淡淡一笑,道:「漸紅,你放心,我不會纏着你的,我只是希望你在合適的情況下能陪陪我,我就滿足了。」
陸漸紅緩緩搖頭道:「值得嗎?」
郎晶笑了笑:「或許你認為不值得,可是我覺得值得,說句下賤的話,我寧願做你的情人。」
陸漸紅的眼睛濕潤了,郎晶居然以這樣的詞語來表達她的愛意,她變了,不再是那個怯懦的郎晶,而變得敢愛敢恨起來。
陸漸紅看着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郎晶大膽地迎着他的目光,半晌,陸漸紅才道:「你這是何必呢?」
郎晶笑了笑,說:「我們走吧。」
米新友還在大廳里,茶几的煙灰缸里全是煙頭,他的指間還夾着一根,裊繞的煙霧後面看不清他的臉。
郎晶徑直走向米新友,道:「大米,我們會是很好的朋友。」
米新友苦苦地一笑,咕嚕了一句:「我就不明白了,我哪點比不上小鹿那傢伙了。」
陸漸紅站在門前,遠遠地看着他,這個時候,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向他開口。
也不知道郎晶向米新友說了些什麼,米新友的神色好了許多,居然笑着跟着郎晶走了過來。
米新友走過來,看着陸漸紅哭喪着的臉,猛搗了他一拳:「便宜給你一個佔去了,還丟臉色給我看。」